“你不用挑拨离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知我的乐趣,但皇上知,我也知,我们君臣二人,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赵梓只是冷笑:“说得轻巧,你没有异心,那秦骁呢,他能够对你做到心中毫无猜忌吗?”
赵梓阴冷的声音盘旋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自古开国功臣,就没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徐威明你也不例外,我等着看你的结局!”
副将再也忍受不了他的胡说八道,一拳头重重地打在他的腹部,让他弯着腰直不起来。
尽管成功地让他闭了嘴,但是那些话还是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脑海当中,副将欲言又止地看着徐威明,眼神当中有着几丝藏不住的担忧。
其实这些问题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在徐威明急流勇退,主动交出兵权当一个潇洒的冠军侯时,他们心中依然愤愤不平,但也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徐威明懂得退步,他们也不用担心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剧再一次地在他的身上浮现。
可赵梓的话还是勾起了他们内心最大的恐惧,徐威明不恋权贵,他们相信,可是皇上相信吗,他现在相信以后会相
信吗?
种种问题萦绕在他们的心头,成为挥之不去的阴影。
反倒是徐威明这个当事人最为平静:“赵梓,延迟反映人心,不要用你内心的阴暗来揣夺圣上,他比你更加的光明正大,也比你更为容忍。”
“更何况开国皇帝之所以忌惮功臣,不过是害怕功高震主,可皇上不需要,没有人的功能高过他,也没有人可以镇住他。”
“那他的下一代呢?”
“等到秦骁死了,他的后代还能够降服你们这些老臣?”
徐威明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话里面有些未尽之语,但是人家问是问不出来的。
而这些话语,同样的原封不动传到了秦骁的耳朵。
他看着被压跪在下方的恭亲王和赵梓:“没想到你们居然如此关心我与威明的君臣关系,看来朕还需要感激你。”
“不过我们君臣的关系,就不需要你们二位来操心了。”
赵梓这些话语可以在许为明的面前肆无忌惮地说,但是到了秦骁的面前,他却一个字都不敢吐了。
他有些畏惧地看着秦骁,对于秦骁,他一直都是羡慕与仰望的同时也畏惧着,就像一个学渣天然的畏惧的学霸,刻
在血脉里的压制让他无法动弹。
就是这个人,打破了他和父王十几年的谋划,让他们一腔心血化为乌有。
短短的几年时间,就已经收买了天下百姓人心,让所有人都忘了赵氏,只记得大虞秦皇。
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在工地上却甩了同龄人一大截,做到了他们所有人,心里念念却无法做成的事。
秦骁没有错过他眼神当中的种种情绪,虽然无法详细解读,但他也无需在意。
“赵梓,朕当年给了你们父子一个机会,放你们出京,没想到你自己不珍惜,实在是可惜了。”
恭亲王倒是比自己儿子要大胆一些:“秦骁,你这个狗贼,夺了我赵氏的江山,将我驱逐京城,还妄图想要让我感激你吗?”
“这江山本来应该是我赵氏,是本王的!”
秦骁对于他的咆哮完全没有任何波动,不过就是一个无能者的怒吼而已。
“这天下从来不属于个人,真正能够支配他的并非一人一家族,而是百姓。”
“颠覆你们江山的同样也不是我,而是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简单的道理,就连三岁小儿都能够熟读,你们
赵氏自己却忘了。”
“赵氏先祖当年能够成功建国,就是因为得到天下黎民百姓的支持,才一举成功,推翻前朝,坐稳皇位,如今我也不过只是重复这一过程。”
恭亲王被他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其实他们的心里又何尝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呢,只不过高高在上的皇族当久了,他们从骨子里就认为自己的血脉是高贵的,压根就看不起那些卑贱的普通百姓。
“生于百姓,长于百姓,却疏远百姓,离了水的鱼,缺了土的树,又怎么可能继续活下去?”
“赵梓,你们赵氏有这一天,完全是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关。”
这番话彻底地击溃了赵梓内心最后的一道防线。
“成王败寇,如今我们也只不过是案板上的肉,任你刀俎,你说什么都可以。”
秦骁看着跪在地上的父子二人,有些可惜,如果当初坐上皇位的是他们,或许自己还真的没有今天这番话,只能够说天意弄人,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你们二人此番行事,就算朕有心,想要姑息,不能草草了结。”
“不过,你们的血脉我倒是能够保存下去,只是再也不能以赵
为姓。”
恭亲王与赵梓一愣,他们年代自己犯的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压根就没有想过可以躲过这一劫,因此才什么话都敢说。
却没想到秦骁居然还能够留下他儿子一命,赵梓内心五味杂陈,不知应该作何表示。
他的孩子才三岁,正是懵懂年纪,或许也正因为如此,秦骁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