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就像躺在舒服的天鹅绒里,暖洋洋的。
外边像是有细小雨滴在敲打着窗户上,不过,屋内很安静,黯淡的法术符文印刻在了营帐的四周,将外边的声音不断削弱,一直到只剩下一点点沙沙的声音。
侧身躺在床上的海拉换了个姿势,听着细微的声音,默默地休息着...
“嗡...”
就在海拉休息的时候,在一旁床头柜上,一个闹钟发出了声音。
时间到了啊。
海拉揉搓着眼睛,惺忪地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
她推开了被子,冷风吹拂过她温热的身躯,她逐渐开始变得清醒,精疲力尽的身躯也好像重新拥有了使不完的力气,体内的魔力也几乎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这里是海拉在北部之墙的房间,很简朴,只是一个帐篷,外加一些简单的家具,而且,除了帐篷外,这些家具基本上都是罗兰和海拉之前空闲时间手搓的。
虽然北部之墙的战况十分激烈,战争委员会全军都在拼尽全力,死死地抵抗着绿潮的进攻。
面对着绿潮疯狂的进攻,哪怕有北部之墙在,战争委员会也几乎每时每秒都有士兵战死。
在持续十几个月的高强度厮杀下,战争委员会的常备军几乎人均都死了好几次。
不过,死亡次数最多的还是以普通的军团士兵和一环超凡者为主,二三环的超凡者战死的频率相对较低,而中阶超凡者至今就只有几个倒霉蛋不小心被弄死了而已。
主要还是普通的军团士兵和一环超凡者复活起来比较快,而二三环的超凡者复活虽然也不慢,但总归还是比一环超凡者久的,至于中阶超凡者,那就更不用说了,复活后有一段特别长的虚弱期的。
因此,一旦二三环或者中阶超凡者陷入危险,就会有大量的普通军团士兵和一环超凡者不要命地冲上去帮忙。
当然,虽然战争已经持续了十几个月,而且一直以高频率,高强度地维持着,但是,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战争委员会的士兵们又不是神,就算能复活,也不可能维持上十几个月的高强度厮杀。
因此,战争委员会都是采取轮换制度的,尽可能地让每一个士兵都能有休息的时间,同时也尽可能地提供一些美食,甜点来维持好士兵们的物质需求,同时,还专门安排了一些心灵施法者,通过法术来安抚士兵们的精神问题。
本来,这种精神问题是有一些更传统的发泄方式,不过,罗兰不喜欢那些传统手段,在旧启时期,就已经一刀切,全部废除了,哪怕是在战争委员会创立后,整合军队时,罗兰也强硬地废除了这些传统手段,他宁愿自己多花点时间多培养几个心灵施法者。
海拉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紧接着她的眼神逐渐清晰。
差不多了,该出门了。
海拉走下床,法袍从空间手环里被她拿了出来,直接浮现在了她的身上,随后,海拉将床头柜的闹钟停了下来,拿起了床头柜上的魔典。
海拉有些怀念地看着这本罗兰为她亲手打造的魔典,自从法术阵地那边连续不断地传来元素的波动后,她便经常回忆起了以前的日子。
在克斯山脉隐居的几年,虽然生活平淡,不像在北地,银座,和东纳尔这边的时候那么刺激,但却是海拉记忆里最快乐的几年。
日出而起,日落而息,跟着罗兰平平淡淡的冥想和学习,不断地提升着自己,偶尔再和罗兰一起去探险克斯山脉地底的各个遗迹,偶尔外出的灰鸦还会给平淡的生活带来一些小刺激。
比如:灰鸦在外狩猎到的超凡生物,各种各样滋味奇特的果子什么的...
虽然海拉也不讨厌在东纳尔这边忙碌的生活,但是...
海拉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想法全部抛之脑后,随后,将魔典夹在腋下,快步走出了自己的帐篷。
她解开了帐篷上的法术符文,随后,走出了大门。
在走出帐篷后,无数吵闹的声音便传入了海拉的耳中。
在北部之墙的士兵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轮换,在后方营地的士兵也一直维持着一个平衡的数字。
而这些士兵,抛去回房间休息的,那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一个人就算小声地只说几句话,那加起来也是无比吵闹的。
此外,除了后方营地士兵的吵闹声后,在北部之墙的正面战场上,战场上的各种声音也是络绎不绝。
元素炮开炮的巨响,刀剑相碰,撕裂血肉的声音,绿皮兽人的狂吼与哀嚎,各种法术的音效...
哪怕是营地距离北部之墙有一定距离,但是,声音传到了营地这边,依旧十分巨大。
虽然很吵,但海拉已经习惯了,哪怕是刚睡醒,海拉简单地适应了几秒也就好了。
海拉微微抬头,望向了远处的北部之墙上,在北部之墙的上方屏障,一颗颗光团在不断地向战场释放出光束。
而在城墙上,一门门元素炮正在不断地开火着,闪烁着光芒,在海拉注视的时候,她还看到了一门突然闪烁,即将爆炸的元素炮。
一名地精奇械师抓着元素炮滚烫的金属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