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你与法海皆以真诚之心对待我。但此刻,无需再执着于仕林的身份纠葛。你能否将这份源自父亲的慈爱化作沉默的守护与坚韧的屏障?”
她的眼神虽冷冽如冬日寒冰,却透出无比坚定的决心,显然已做出了一个无法回头的人生抉择。
许仙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脸色涨得几乎能滴出血来,牙齿紧咬得铮铮作响,他用近乎濒死挣扎的力度质问:“倘若旁人问及仕林的生身父亲,我又该如何应答?!”他的声音在剧烈的颤抖中暴露了内心深处无边的绝望与无奈。
白素贞的回答平静而又决绝,像极了北国初雪覆盖大地的肃杀:“待到有人问起,你便直言他是法海之子。”此时,法海更是用力抱紧怀中的白素贞,这一举动无疑是对全世界宣告他对白素贞的所有权和情感上的征服。
对于许仙来说,这无疑是命运无情的一记重锤,头顶无形的“绿帽”所带来的屈辱与伤痛令他几近崩溃边缘。他呆滞地站立在那里,仿佛所有的力气与对抗宿命的勇气都被瞬间抽离,只剩下一副空洞而无力的躯壳。
就在这一瞬息万变之际,一道青影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舞台暗处猛扑而出,小青疾如脱兔,怀中紧紧护持着那个纯真的稚童。
她面色苍白如纸,眉宇间涌动着焦灼与惶恐,仿佛整个人生的期盼都凝聚在每一步急促而坚定的脚步之中。
她用尽全力嘶吼:“姐姐!你怎能做出如此决断?!”那声音尖锐且刺耳,仿佛利刃切割空气,穿透了笼罩全场的压抑与沉闷。
许仙僵立在原地,眼神中盈满了绝望与悲痛的深渊。
他凝视着小青和她怀中颤抖的许仕林,双手颤巍巍地伸出,像是企图抓回那正从指缝中溜走的亲情与未来:“小青,快带着我和仕林逃离这片是非漩涡!”他的声音饱含哀求与无助,仿佛整个宇宙都在此刻走向分崩离析。
然而,白素贞却是以一抹苦笑回应,那笑中藏着深深的苦楚与无奈,宛若看穿了命运的玩弄和世间种种虚假表象。
她语调平稳却掷地有声:“小青,一切都已注定。”她的目光坚毅而深远,似乎已洞察了世间万物的变幻与人心的百转千回。
小青目睹此景,面色顿时黯淡下来。
她低头垂目,语调低沉而无奈:“抱歉,我似乎是不合时宜地闯入了。”她的声音承载着悲凉与愧疚,仿佛正在为这无法扭转的悲剧默默致哀。
此刻,法海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从容与自信。
他宽大的手掌坦然展开,面上挂着淡然微笑,仿佛万事万物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他平静地对小青道:“小青啊,你我之间的缘分实乃三生石上早有定数,这是观音大士慈悲的布局。”他的声音平和而庄重,仿佛在讲述一种无可抗拒的命运轮回与神圣力量。
令人惊讶的是,小青竟主动投向法海的胸怀。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多变的情绪,仿佛在接纳这无法更改的现实与命运轨迹。
她低声道:“或许你是对的,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她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妥协与无奈。
法海的目光最终落在小青怀中的许仕林身上。
他嘴角挑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看似轻松地发问:“这便是许仕林吧?无需忧虑,我将祈请送子观音引领他前往南海修习佛法。”
他的声音中隐含着狡猾与得意,仿佛一切尽在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掌握之中。
就在话语落地的瞬间,天穹之上乌云犹如翻滚的波涛,疾速凝聚成形,那尊送子观音在这混沌间赫然显现。
她身披的法衣并非凡间的织物,而是流淌着熠熠生辉的金色霞光,映照得周遭万物皆黯然失色。
她的面庞揉合了慈悲与威严,眼神宛如秋水般深邃,又似普照大地的阳光般温暖。
观音手持一道破空而出的金光,轻盈而又庄重地将婴孩揽入怀中,这一幕如诗如画,恰似给这出离奇至极的剧目画上了极具象征意味的完满句点。
许仙眼见此景,笑声由最初的愕然转为撕心裂肺的疯狂,那笑声仿若一把锈蚀的钝刀,割裂了静谧的时空。他双手痉挛般抓扯起自己的发丝,每一根都被疼痛与绝望拉扯得直指苍穹,整个人陷入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步履蹒跚地退出舞台的焦点。
灯光在他摇曳不定的背影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投射出一幅孤寂而悲凉的画面,仿佛他是被岁月与命运联手遗弃在荒原之上的无助旅者。
那笑声在空洞无垠的剧场内盘旋不止,其中蕴含的绝望与疯狂交织,像是一首哀歌在冷硬的石板地上弹跳,刺痛每个在场者的耳膜与灵魂。
此时此刻,法海却是另一番景象,双臂各自挽着两位绝代佳人,那满载荣誉的步伐踏着尘埃归去,每一步都像是在敲击世人羡慕嫉妒恨的心弦。
他的脸庞犹如春风得意的画卷,笑容里渗透着志得意满和狡黠的满足感,仿佛他已经攀上了人间巅峰,握住了世间最甜美的果实。
他的眼神里折射出的是胜利者的傲然光辉,那是一种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任凭他人如何揣测,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舞台大幕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