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陆印生。南北镇抚司两地相隔甚远,北镇抚司坐落在城门附近的新兴衙门,设施尚未完全到位。林小风携谢洪信一同前往,甫一踏入衙门,便能感受到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氛,衙署内人手稀少,反而夹杂着嬉笑声与吵闹声。门子正欲上前通报,却被谢洪信一个手势制止,众吏见状,立刻噤声,敬畏之情从他们的眼神中流露无遗。
林小风侧耳倾听,辨识出内室中有人正在进行赌博,伴随着嬉笑,其间还混杂着对林小风职务任命的讥诮之语。林小风与谢洪信径直走入,原本正在嬉戏的六个壮汉见状,惊恐万分,纷纷屈膝跪地。林小风面色平静,询问刚才挑衅自己之人是谁,六人中有一人主动承认错误。林小风深入了解后得知,此人名叫古达基,乃锦衣卫千户,其父曾担任明威将军任雄。
林小风进一步探究北镇抚司当前的运转状况以及这六人的背景,了解到他们之所以临时调至此地,乃是靖江帝亲自作出的决定。面对古达基等人纪律松弛的表现,林小风辛辣地讽刺,作为武将之后,竟如此放纵,立即命令他们在衙门外跑步、做俯卧撑以示惩戒,并指派谢洪信亲自监督执行。而对于古达基本人,林小风更是毫不留情,他以古达基背后议论上司、拖欠酒楼账款为由,严厉指责其品行恶劣,严令所有下属必须尊重上级,如有违抗者,必将严惩不贷。面对林小风的威严与责难,古达基再无勇气狡辩,只能心怀畏惧地接受惩罚,整个人低垂着头,瑟瑟发抖。
林小风瞧见古达基低头遵从,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他深知这类武将之后往往傲慢跋扈,比起后世严整有序的军人,他们在道德品质和军纪修为上差距甚远。回首历史,军痞遍野,许多将领疏于治军,那些能够真正做到不欺凌百姓的,简直是万绿丛中几点红。林小风深深洞察到靖江境内军人的风气,这群二代子弟的恶劣习气恐怕更为严重。为了震慑这些不法之徒,林小风虽面带温和,却毫不妥协地要求古达基公开道歉,且每一个字都要掷地有声,清晰可闻。古达基无可奈何,只能低头服软,脸上交织着羞愧与无奈。
林小风命令众人悉数上缴赌资,并且加倍赔偿拖欠的酒楼款项,严令此后任何人不得再滋扰黎民百姓,否则必将严惩不贷。随后,他询问陆印生的具体关押位置,由一名年轻小吏引领,走进了那座简陋而又坚固阴森的诏狱。在那里,他见到了精神萎靡、面容憔悴的陆印生。同时,邻近牢房内传来李家家主李一豪父狂怒的咆哮声,小吏解释他因旧事被拘捕,并已供出与陆印生的关联,此案眼下正由林小风负责审理。林小风回忆起过往的蛛丝马迹,不禁对免死铁券的实际效果产生了深深的疑问,遂命令小吏核查究竟有多少持有免死铁券者真正得到了庇护。
李一豪父的嘶吼声持续不断,林小风果断举起手中的木棍重重敲击地面,迫使他闭嘴安静。然后,林小风将焦点转向陆印生,讽刺他的虚伪,追问汉江王赠予的巨额钱财究竟藏匿在何处。陆印生矢口否认,林小风不愿在这种无谓的争执上浪费太多时间,小吏提议使用一种名为“琵琶”的残酷刑具逼供,林小风听闻此言,面色微变,但坚决拒绝,命令小吏暂时退下,自己则继续深入挖掘免死铁券背后的真相。
林小风再次对陆印生进行规劝,敦促他早日如实招供,以免遭受折磨之苦,强调两人同为饱读诗书之人,解决问题无需依赖暴力。李一豪父紧紧盯着林小风的一举一动,似乎在林小风身上看到了某种启示。林小风始终坚持温和的审讯方式,不愿采取极端残忍的手段,但他对揭开事实真相的决心却从未动摇,始终保持着那份冷静而不失坚定的执着。他坚信,即使在黑暗的诏狱之中,也能依靠智慧和公正,照亮通往真理的道路。
陆印生面如灰土,嘴角紧绷,带着一种近乎倔强的阴郁,向林小风发起挑衅:“你觉得我会怕死吗?你虽身为文官,却涉足锦衣卫,举朝上下人人对你心存忌惮,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众矢之的。我今日所遭受的厄运,众人皆看在眼里,你若真有胆量,尽管对我施以严刑拷打,但你居高位的日子必然不会有好下场。”陆印生凭借多年宦海浮沉的积淀,自认为对世事洞察一切,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林小风身形微矮,眼神宛如湖面般平静,悠悠开口问道:“你恨我吗?”陆印生气得咬牙切齿,怒吼道:“恨透了!恨不能将你五马分尸,今日的一切耻辱都是你一手造成。我当初要是早些动手除掉你,何至于沦落至今日这般田地。”林小风微微一笑,淡然回应:“我并不恨你,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对任何人都不存在恨意,这是我们之间本质的区别。你只看见眼前的冲突,而我能预见长远的影响,锦衣卫在我手中,将会展现出你无法想象的面貌。”
林小风坦诚地说:“的确,百官都在注视我如何处置你,但他们恐惧过度,我并无虐待任何人之心,关键时刻甚至可能会出手相助。只要你肯配合,不仅可免受皮肉之苦,甚至能保全你的家人,你需要做的只是告诉我银库的位置以及与汉江王相关的秘事。”陆印生满不在乎地冷笑,嘲讽林小风是在编织虚幻的谎言。
然而,林小风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他表明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