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江帝神情凝重地喃喃自语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没想到,已经腐烂到这种程度了。”
“呵呵,还不止这些。以前那些欺压百姓的官吏和地主,又回来了,而且变本加厉!谁敢说一句不对,后面就有苦头吃。”
“本来家境,还不错的人,经过这一年的折腾,碰上点小病小灾,就返贫了。家里的地,都卖给了大地主,只能给人做长工。”
“大家都猜测,本地的富户,早就和官府勾结在一起了。像你们这样新来的商人,我敢说不出一个月,就会被排挤出去。在这里,根本就没法生存!”
这就是土地兼并、地方士绅垄断,看起来,就是官商勾结。
我心里这样想着。
楚大宝说得兴起,突然猛地一跺脚:“前几年还好,日子越过越红火,现在又不行了。这样下去,恐怕连饭都吃不上了!”
“他妈的,朝廷真是瞎折腾,派了这么个混蛋县令来!不过,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不是因为我们靖江,和西夏国交战缺钱,所以变着法,在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身上捞钱?”
王景文的心,仿佛被人攥住了,赶忙看向靖江帝。
靖江帝的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露,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不悦的阴云。这种微妙的情绪变化,被站在一旁的王景文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轻步走上前,带着安慰的口吻轻声说道:“老爷,您千万别把这些话往心里去。这些平民百姓,他们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然后抱怨朝廷。但您知道吗,别看他们现在牢骚满腹,要是国家真的遇到了外敌,他们的心还是会和我们站在一起的。我小时候在乡间长大,这样的情景看得多了,您真的不必太过在意。”
谢洪信耳尖,听到了王景文的话,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没说过朝廷的坏话。”
王景文立刻火了,他狠狠地瞪了谢洪信一眼,没好气地训斥道:“你这憨货,谁说你了?多嘴多舌的!”说完,他又自言自语地嘀咕:“你每次都想插话,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然而,谢洪信的沉默却意外地给靖江帝带来了一丝宽慰。靖江帝的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神色,他称赞道:“这才是真正的智慧,大智若愚啊。”
王景文被这句话噎得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楚大宝挺身而出,他在靖江帝面前直言不讳地批评朝廷的过失。林小风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他急忙告诫楚大宝:“你不要命了?老岳父虽然一向仁慈,但今天他心情不好,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甚至编造什么阴谋论?”
楚大宝却固执己见:“我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不好,我自己心里最清楚。我爱我的国家,可谁来关心我呢?朝廷派了个笨蛋来紫阁当县令,把县里搞得一团糟,现在还不让人说话了?这不就是朝廷的错吗?”
林小风回头看了看靖江帝,见他面色微微阴沉,于是镇定地回应道:“朝廷的初衷是好的,只是下面的人执行时可能出现了偏差。”
楚大宝不屑地哼了一声:“衙门还是那个衙门,只是换了个县令,怎么就全乱套了?难道这不是县令的责任吗?”
“朝廷已经开始着手处理这个问题了。”林小风耐心地解释道,“你能想到的,朝廷会想不到吗?”
楚大宝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吃饱了撑的才关心这些,你们到底行不行?”
林小风反问道:“那你既然已经吃饱了,还操这么多心干嘛?”
“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楚大宝愤怒地质问。
林小风义正言辞地回答:“靖江国繁荣昌盛,陛下英明神武,你难道不知道吗?”
楚大宝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嘟囔道:“陛下是英明,可是我的生活还是这么苦,陛下的英明到底体现在哪儿呢?”
林小风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靖江帝深吸了一口气,打破了僵持的气氛:“好了,你们别争了。跟我出去走走吧。”说完,他领着林小风、楚大宝等人走了出去,留下谢洪信独自坐在屋里,仿佛与世隔绝。
一踏出屋外,林小风便抢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忧虑:“陛下,这次出巡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深感痛心。官场上的虚伪和腐败何时才能停止啊?”
靖江帝叹息道:“我看武胜广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坦荡,但实际上却是人面兽心。唉,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陛下,我认为武胜广可能是被蒙蔽了。”林小风为武胜广辩解道。
“此话怎讲?”靖江帝疑惑地问道。
林小风解释道:“武胜广初来乍到,手段狠辣直白,想要迅速整顿官场风气。但他在这里没有根基和人脉,所以大家都忌惮他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能够暂时忍住诱惑不谋取一时之利。然而时间久了,县衙里的人开始无法忍受他的作风,于是联合起来欺骗他。”
“那紫阁县的岁入增长又该怎么解释呢?”靖江帝继续追问。
“这也许是富户们为了稳住武胜广而主动让出的一部分利益。”林小风分析道,“相比他们通过盘剥百姓所获得的收益来说,这两成的利益简直微不足道。只要能够稳住武胜广,他们就能够一直垄断全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