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南阳烈日炎炎,天气异常的闷热,古老的南阳城墙两旁的各种树木都像得了病似的,叶子上挂着层灰土,叶边已经打了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无精打采地低垂着。蓝蓝的天空,悬挂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烤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抬头朝天上看去,两眼一片透蓝。
太阳直射在宛城城头,那些守城的黄巾军士兵头顶着烈日,连个影子也没有。一个黄巾军士兵抬起头来,这才看清楚他的脸上犹如黑炭,嘴唇早已干裂,两眼无神地瞄了瞄头顶上的太阳,恶狠狠地骂道。
“该死的贼老天,太阳这么毒,天气就这么热,成心要把我们热死。这城墙上就跟蒸笼里没有两样,再过二个时辰,非把我们蒸熟不可。”
另一个黄巾军士兵左右看了看,十分小心的样子。离他们不远,就站着好几个黄巾军士兵,不过他们都紧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这才放心了,往那个黄巾军士兵身边靠了靠,小声地劝解道。
“别抱怨了,王二牛,你的屁股是不是又发痒了,要是让头领们听到你又在抱怨,恐怕又要打你的屁股,这回我可再也不管你了。”
那个叫着王二牛的黄巾军士兵连忙紧张地四下看了看,显然他也有些害怕。然而城墙上的黄巾军士兵们都在烈日下硬挺着,大多数人被太阳晒得昏昏沉沉的,有谁管他说话呢?他不由得恼怒地瞪了他身边的伙伴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
“哼,这么热的天,那些将领们指不定又跑到哪里去乘凉了,哪里还有心思听我们抱怨?张大顺,我真不该跟着你参加什么黄巾军,你还说参加黄巾军是一条生路,这真他妈的生不如死。”
被称为张大顺的黄巾军士兵则是一脸的苦相,他把那支已经被太阳晒得发烫的长枪斜靠在城墙之上,仰天长唉了一声。
“唉……谁叫我们命苦呢,这狗日的官军哪里不好攻,偏偏选在老子们守的北城墙一个劲的攻,这不是成心跟老子们过不去吗?”
这夏天的酷热真是让人无法躲避,头顶着炎炎烈日,脚下的城墙甚至比太阳还要热,却还要日夜守在城墙上,不论是在早晨还是在傍晚,那暑日的热总是伴随着你,缠绕着你,真让人心烦。
“住口,赶快站
好,大帅来了。”
一个藏在墙跺下躲避阳光的小头目突然听到城墙边传来一阵马蹄声,探头一望,妈呀,原来是大帅来了,身后还跟着好多将军,吓得他连忙爬起来,赶快让士兵们站好。
在这些士兵们的眼里,张曼成就象是神一样的存在,能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拉出一只二十多万人的队伍,岂是一般常人能办到的?士兵们看到张曼成的眼神,除了敬畏,那就是崇拜。
不一会,张曼成一行人就走上了城墙,在他的身后,是黄巾军的主要将领秦武、秦勇、赵弘、韩忠、孙仲、孙夏、蒋泰、侯善等人,看样子是来视察城墙防守的。张曼成走到张大顺站岗的地方,翻身下马,走到城墙边上,神色忧郁地看着城外的官军。近十天来,朝廷大军象走马灯似的轮流进攻宛城,而进攻的重点就是北城。
而北城门外的荒野,几乎是寸草不生,荒芜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腥臭味,成群成群的苍蝇在空中飞舞,整个宛城北门就如一个巨大的屠宰场。
“大帅,官军又来攻城了。”
不用赵弘提醒,张曼成也知道,那支开来的队伍又是来攻城的。只见他们在离城墙一千多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几个骑在马上的将领对着城墙指指点点,仿佛还议论着什么。
远处的官兵正在集结,准备着新一轮的进攻。今天进攻的那个将领立在土坡上,看着手下的军官有条不紊地排列着进攻的士兵,动作缓慢而沉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宛城攻防战陷入胶着状态,一方面是朝廷大军受到皇上催促,坚决要攻下城墙,另一面则是自己的性命攸关,拼死也要保住宛城。双方都在咬牙切齿地坚持,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式。
炎炎烈日之下,没有一丝风,站在城墙上,犹如呆在火炉里。阳光直射在城墙上,没有一点遮拦,空气是烫的,墙砖是烫的,刀枪是烫的,就连自己身上的盔甲,也是烫的。
几个将领也随着张曼成下了马,陪着张曼成走到城墙边上。他们防守的城墙虽然没有官军进攻,但是张曼成要他们来看看赵弘是怎么防守的,待到官军进攻他们的时候,也不至于没有经验。
天气这么热,又穿着盔甲,将领们和张曼成一样,早已是大汗淋漓,
极不情愿地跟着张曼成在城墙上晒太阳,就连赵弘,也不愿意张曼成待在这里。只等着张曼成一走,他好跑去乘凉。
守城的士兵更是可怜,光天化日之下,一个个晒的象黑泥鳅,不少的士兵晒得脱了一层皮,还有的士兵当场晕到。赵弘不得不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不然的话,恐怕没有几个士兵能坚持下来。
正站在张曼成身边的张大顺、王二牛吓得魂都飞了,参加黄巾军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只是远远地见过张曼成,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到过。可是当张曼成真的站到他们面前时,他们却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