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数百年前,我第一次尝试用这种方法培育药材的时候,就曾被人诅咒,说我做这种事情,迟早会有人循着怨恨而来,成为我的报应。
我一开始还不信,但时间久了,竟屡屡产生幻觉,不止一次看见自己凄惨死去。
于是我将培育药材和吞服药材的地方放在了乱流中的空间,只在地底深处留下一个隐蔽的出口,避开外界干扰,专心培育药材,安稳了数百年的时间。
但两个月前,这种不安的感觉再次出现,并且越来越强烈,我知道,有些东西是压不住的,该来总会来。”
邪魅少年一步一步朝余淮走来,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身上冒着幽魂,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余淮毫不犹豫,瞬间召唤出五行剑阵,将邪魅少年绞杀成碎块。
凄厉的惨叫袭来,少年没有丝毫悬念地死了,成了一摊烂肉,但这个少年死亡的刹那,另一个少年紧接着从阴暗中走出,同样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你可以杀死我,但却杀不绝我。我早已不算是一个生命了,我是一连串生命的总和,承载着它们的意识与思想,以一种不灭的方式,永恒地生存下去…
…”
余淮再次一剑将少年斩灭,可眼前的少年刚死,另一个少年瞬间出现,朝余淮走来,没有丝毫间隙,仿佛真如他所说,余淮可以杀死他,但永远杀不绝他。
“怎么可能会有杀不绝的东西?你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死几次!”
余淮心中的愤怒和杀意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他操纵着五行剑阵一次一次将出现在面前的少年斩为飞灰,并且斩杀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最后,少年刚从阴暗处出现,余淮的剑阵便已经悬在他的头顶,轻而易举地取走他的性命。
可即便余淮斩杀速度再快,这邪魅少年还是会源源不断地复生,带着轻蔑的笑容走来,仿佛是在嘲讽余淮的无力。
“我说过了,你杀不完我的。”
余淮再次将眼前少年削成碎肉,原本坚定的双眼开始浮现出一丝疑虑和焦急。
他已经接连杀死邪魅少年三百二十四次了,持续的战斗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消耗,可这个少年却依旧不断复生着,看不出丝毫乏力。
余淮看不透这股力量的尽头,被纠缠在泥沼之中,双脚陷落,越来越使不上劲,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难道真如他说的那样,我永远杀不绝他吗?不可能,世间怎么可能会存在这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若是真有如此庞大的力量,他一击便可杀我,何须与我浪费时间?”
余淮一开始信心十足,而后被无限复生的少年牵扯住,陷落泥沼,心生焦虑,现在又调整了过来,恢复冷静,开始思考这种状况出现的缘由,已经发现了一丝端倪。
“余淮,你别被他说的话误导了啊!想想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他一直不和你打,将你困在这儿,分明就是想拖延你的时间!”石头说。
本就发觉不对劲的余淮,在石头的提醒下如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恍然大悟。
他来这里是为了救下司空竹,可现在却被引导了情绪,被卷入愤怒和杀念的漩涡中,执着于将眼前的少年杀死,却淡忘了自己来这里的根本目的。
想到这里,余淮收起五行剑阵,不再执着于眼前的少年,而是把自己的神念散向不远处的黑暗,在寂静无声的黑暗中寻找着司空竹的身影。
见余淮不再理会他,邪魅少年反而是急了,跳到余淮身前,一个劲地嘲讽和挑衅,可却被余淮直
接无视,甚至都懒得分出心思去砍他,就让他在那里蹦跶,视若无睹。
本来余淮还留有一定的戒心,但一段时间过去,邪魅少年只是一个劲地挑衅和嘲讽,一个实质性的攻击都没有放出,甚至连举起拳头打一下都做不到。
余淮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知道,一切都是刻意塑造出来的假象,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浪费他的时间和力量。
这种幻象并不在余淮脑海中产生,而是具象化的一种虚假事物,通过视觉、嗅觉、听觉等各个方面的综合影响来创造一个不易被察觉的幻象。
其实只要睁开灵眼一看,很容易就能发现,这少年就是个空壳子,没有经脉,没有灵气。
但余淮一开始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他那时心中被愤怒和杀意填满,被操纵了情绪,不知不觉就掉入这个陷阱,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没有被这幻象耽搁太久。
余淮的意念在黑暗中扫荡着,很快就发现了司空竹所在之处,于是迅速行动,往那里奔去,想要将她从黑暗中救出。
被余淮识破了幻象,藏在黑暗中的人气急败坏,索性也不装了,撤去黑暗,燃起红光,蹲坐在地
上的僵硬身体不情愿地直了起来,发出噼啪的响声。
“打扰别人的洞房花烛,你可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混账。”
这是个瞬身皮肤发红的男人,不仅仅因为他的身体正被刺眼的红光照射着。
事实上他全身的皮肤都已经被腐蚀掉了,骨架上覆盖着一层血红的肉,使得他看起来呈现出不正常的通红。
他体内依旧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