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顾冶焦急的许久才不慌不忙道:“我也不知马匹去向,两个时辰前就已消失不见。”
云雾遮掩着,令人难以捕捉世间,但余淮可以肯定他醒那是天还没亮,比现在要黑上几个度。
从那时起这大雾便已弥漫。
别说马匹,他险些都见不着人影,还是硬瞅着才能勉强看清身旁还人正呼呼大睡。
望着突如其来的雾天。
余淮干脆靠在树干上等待,顺便还出声劝顾冶冷静下,“你现在着急抱怨也没用,就算要找马也不该是这时候。”
“超过三米外视线便开始模糊,我们要是这会出去遇到些不该见的,可没好果子吃。”
这场大雾来得太过诡异。
若是清晨也就罢了,时间往后挪移两个时辰还是这般,多少有些不寻常。
然而刚见到外边世界的少年显然不懂,甚至怒气冲冲道:“是不是你把马匹给放走,好见我吃苦的落魄模样!”
真是天大的冤枉。
余淮怎么也想不到好心安慰还被甩了口大锅在身上,这都什么事啊!
不过看着那矮小的身影,还有领走前时那张慈祥的脸,咬着牙把怒气给咽了下去随后一把抓起顾冶的手腕
,冷声道:“你给我闭嘴,脑子不好就放弃想象,放走马匹于我而言又要什么好处?”
“记住,若不是你娘救下我一条性命,早在发觉马匹丢失时就将你给丢下。”
一身画皮的本事远比不上带来的麻烦,不懂眼色分不清情况,全世界都得以其为中心的性格注定在日后会招惹祸事。
况且,他本人身上就背负着不少麻烦,两者一叠加旅途又哪能一帆风顺。
之所以醒的那么早,不是生物钟,而是余淮确实动了想将少年抛下的心思,但想起醒来时那一口口饭也就忍下。
顿时,山间凉意直窜后脊而上,听得顾冶止不住往后推了两步,直到撞到树干才猛然惊醒,“所以你那么早醒来本是想将我抛下。”
此言一出,双方皆不作声。
事实如此,余淮没有要狡辩的意思,从开始时他的目标就很明确,独自离开村庄去寻找丢失记忆的真相。
后来念在过于忘恩负义,大雾四起不易行动也就将念头熄灭。
“你也别太在意,我们不可同行太久。”余淮缓缓道。
哪知少年听到这句话面色一惊,显然是戳中某件心事,干脆闭嘴不谈转过头。
而余淮也不愿上前询问,两人相顾无言。
直到浓雾散去。
时间已来到正午时分,太阳高挂于头顶。
就当他想要回头催促少年趁着白日快些赶路,只见对方沉着张脸早已跟在身后。
……
半个时辰后。
余淮弯着腰喘/息,看向满山遍野的葱郁大树忍不住道:“这是中了什么邪,半天还走不下山。”
昨夜他们最多驶出不过三百米地,朝着山下走怎么可能那么就过去,不见平地反而山坡愈发陡峭树木也愈发高大。
“不知道,此处没有阵法。”顾冶一改往常的脾气,淡定出声。
反倒使得余淮有些不可置信,准确来说应该是被陌生的词汇限/制住理解,“什么叫阵法?”
经过一番解释,才知这阵法有天地灵气布置而成,后天布置分为一至九品,而先天布置却是绝世大阵,十死无生。
就在余淮再想询问时,才发觉跟在自己身后少年手中不知从哪拿出个金色长棍,正冲着地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敲起。
见此,他也不好出声打断,索性开始打量起四周,盯着藏在天地间那透明无雾的气体不放。
明明看不见真身,却能感知那
处有着灵气,浓郁的生机从此处传来,令人难以忽视。
不久前顾冶说阵法后天由人布置可以分为九个品阶,至于如何布置,怎么区分都没有细说。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
比起这些,更令人在意的反倒是顾冶这个人。
在山间长大种田为生,按照顾大娘的描述应是从来没有下过山,那这身本事又是跟谁学的?
画皮也好,阵法也罢。
皆不像是寻常人家就可接触到,即便他如今也没见过两人。
如若顾大娘母子二人身世不凡,为何又需要死抓住他这名半死不活的人不放……
“好了,别在那发呆,快过来给我搭把手。”还不等余淮深思,前方便传来叫唤声。
只见对方不停地从斗笠中掏出东西,有石头、竹子、动物尸体等等。
待到余淮走过去,迎面而来的就是块比人还高通体碧绿的晶石,还不等他发问便听顾冶道:“你可得扶好,我们能不能出去全凭这块石头”
说着,也不管身后之人是何反应便开始那起金色小棍继续敲打起来,时不时有字符从中冒出。
可惜这副景象余淮是瞧不着,堪比人高的石头将前方视野尽数挡下,
只能听到敲打声。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关注,全身精力都放在这颗晶石上。
好家伙,谁上谁知道。
这哪是普通石头啊,重量就是来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