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做顾冶弄不明白了。
走时还满脸震惊。
等到了杂役山,回神时四周早已无人,急忙开口质问:“你疯了不成要来干这苦差事?!大宗门进不去就去小宗门,何必呢?”
“又不是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明明那么多路可以选择,干嘛非要来这。”
面对连胜斥责,余淮反倒笑出声来,“那你就去啊!我又没让你跟着我!还是说你不能跟我分来。”
话音落下之时,周边天地安静得连针落之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顾冶啊顾冶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非得赖着我才行?”
憋在心底的问题喷涌而出。
余淮不想再装了。
实在太累。
万千宗门任人挑选,他当然知道没必要走这条路,光是给别人当牛做马就不是他的性格。
但就是想借此炸一下顾冶。
哪知炸了个正着。
还真被他给猜中,对方确实不能和自己分开,以至于这破事都得被迫应下。
“既然你都猜出,那我也直说了,我身体也有点毛病,在修为尚未抵达金丹前,我们二人绝不能离开超过百里地。”顾冶冷声道。
这个范围或许听起来很广阔,实际上放在月色大
陆中就是不值一提。
光是三/级宗门的所占范围便超过百里,何况是顶级宗门,况且门派势力之间才来没有挨着的说法更是不可能相邻。
因此他们二人绝不能去不同的宗门。
这些话始终没有说出,双方摊牌挑明实则又什么都没有说,问题根本没有解决。
余淮看了那双褐色的眼许久,缓缓道:“顾大娘也有一双同样的眼,我暂且相信你不会害我信命。”
具体是何原因没有挑明,但已经给了这么多日的疑惑一个解释。
对方身体的毛病让彼此距离不能超过太远,也让躁动的心平静下不少。
因为是救命恩人的儿子,所以还是给了机会。
等到太阳落山时,按照安排,两人已抵达居住之地,说白了就是竹子搭建起的小阁楼。
余淮住第三层,顾冶住第六层。
双方间还隔了两层。
但这都是小事。
分来之前,余淮看着离去的背影淡淡道:“之后不要再撒谎,否则我也不会顾你死活。”
“知道了……”青年摆了摆手示意,随后屋门关上各回住处。
竹门后是简单的木床和一个与肩同高的木柜。
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摆设。
就连床上也不见被褥。
至于该去何处领,明日要做什么,这些问题通通无人解释,那名带他们前往杂役山的弟子早在抵达时就不知所踪。
路都是在出发前就叮嘱过,之后的流程便是稀里糊涂的过完。
余淮拍了拍脑子叹气道:“又是这样,跟那次下山时一样,记不清路径也记不清当时情况。”
越想便越精神。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待到深更半夜时才缓缓合上眼。
睡梦中,余淮看见自己正深处山谷中,手上有好多血,不是他的,是别人的。
往前走去才知这是一座不见天光的峡谷,四面八方传来凄厉的叫声。
“救救我!族长救救我!”
“朱雀镇没了…全都没了……”
“死了…哈哈哈!”
“是叔没用啊…那么久过去也没用建好防御墙,你现在还好吗?”
梦境的最后,余淮看到一双竖瞳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躺在木床上的少男眉头紧皱,显然是梦到些不好的事情。
而第六层竹阁中,顾冶正坐在床上看着掌心渐渐淡去的脉络回想起白日时的画面只觉有些好笑。
可当想起灵根一事,面色逐渐变得凝重,喃喃低
语:“不应该,怎么可能?顾冶怎么会没有灵根,娘的推演不会出错。”
随后猛的拍下脑壳,懊恼道:“差点忘了,他被神火烧得什么都不剩下。”
初见时的画面顾冶至今仍记忆犹新,那时他刚准备上山打猎,哪像自家柴房突然着火。
浓郁的烟雾熏得天空到处都是。
连忙赶回家时。
就见自己床上躺了道焦黑的人影,那时顾冶便知晓,老天还是愿意给他们一族一个机会。
福祸从此开始。
不能修炼,没有灵根,他们成为普通的凡人。
而余淮的出现成功让本就不堪重负的家里再度雪上加霜,所有的宝贝都堆砌到了他身上,才勉强让其从神火中捡回一条性命。
深夜,总是令人感慨万千,不过近日的疲劳已将身体掏空,后半夜时人便倚着墙角睡了过去。
……
苍梧秘境。
圣果余波来到尾声。
定空符早已消散,罪魁祸首林瀚也带着仙羽宗一行人破开秘境逃走。
等到天色暗下恢复行动的众人,为了应对鬼魂根本无力去追捕。
唯有布置好晶石的苏沐看着漆黑的夜空不放,墨色的双眼仿佛淬毒般阴森,咬牙切齿道:“林
瀚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