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罕见的场面除去两名当事人外,只有宁榭一人看见,往日有着阎王面称呼的家伙,这会恨不得迅速逃离后山禁/地。
不是任何事情都要双眼目睹才叫好,比如眼下所发生之事就不如不见。
余淮已经失去意识,整个人顺着火光慢慢飘在半空中,而头脑那处就好似漏了洞一般,冒出的尽是黑气。
……
夜幕降临。
禁/地的天也变得漆黑,偏生中心地带火光正盛完全将那一块的黑暗驱逐干净。
站在旁边的宁榭已是昏昏欲睡,明明搜魂一事他现在只负责将人带过来,但不断涌出的魂力却让精神也变得萎靡不振。
然而畏惧却一点也不曾减少,尤其是当看见那抹被无尽烈火包裹住的男子之后,小声在心里吐槽道:“想不到这些年掌门修为又进步了不少,真不愧是怪物。”
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哪有修真之人愿意在底层摸爬滚打,哪怕是混到他这个地位也同样向往这等境界。
从很多年前时,季惊阳就已经是大乘境九重巅峰,捅破那层看似虚无的隔膜就能飞升。
这么多年过去。
修为明明攀升不少却还是停留在月色大
陆,令人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抱着怎样的目的。
准确来说,应该是从魂魄从体内消失那日,宁榭便发觉自己看不懂了,恐惧从此开始滋生。
等到次日清晨,搜魂才结束,漫长消耗换做旁人上怕是命都得搭上。
就是天玄宗掌门这会面色也不太好,季惊阳看着地面上那昏迷不醒的人影说道:“你把人安排到外门去待着,目前再留在杂役山是不可能了。”
“那您可有查出什么?”宁榭应下后便壮着胆子问道。
却见对方摇了摇头,“目前发生的事情就是温岩那魔头破开墙岩袭击这小子,除此之外没找到别的有用信息。”
闻言,宁榭也不好多问,连忙将人带下便匆匆离开禁/地。
就在他身影消失在禁/地的同一时间,有道低喃之声响起:“也是奇怪…怎么会那么合理呢……”
事情进展的太过合理。
在近日有关天玄宗的两件大事内,明明余淮都卷入其中并且牵连颇深,到最后给出的答案却都是清清白白。
这就是最为诡异之处。
特别是深渊地牢处于最底一层,有着无数限/制修为的阵法压在上头,关在里头的老家伙哪个身
上没有十来根定魂钉。
也就余淮这个意外太过突然,见他修为低微也就没有上,结果就是这个时间点,关押在地牢内长达两千年之久的魔物逃了?
哪怕目前证据已经说明和余淮无关,但季惊阳一点也不相信,反倒是看着外门的方向冷声道:“本尊倒是要看看,你来到宗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搜魂这等禁术都用上。
偏偏没有在对方身上挖掘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不是合情合理就是被迷雾遮掩。
庞大的黑色雾气将不予外人说的秘密遮掩,想要强行揭开那便是双方都爆体而亡。
这必然是不可能的。
想着想着,那双被火光充斥的双眸便重归空洞无物,站在禁/地中央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而另外一旁离开的禁/地的宁榭却还在赶路,步履匆忙也始终未踏出偌大的后山地带。
肩膀上扛着的正是灵魂搜到波及,暂时醒不过来的余淮。
哪怕周边无人也不敢表现不满,直到察觉到那抹强大的气息消失后,宁榭的脸顿时耷拉下来,看起来是十分不满。
想他也是宗门高层,结果就在敢这种凡间之人才会敢的跑路差事,又被别人
反复指使。
虽然对方是掌门,但心底绝对是有些不满,特别是想着还得给余淮安排好去处后。
“也不知道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才来宗门几日就能爬上外门弟子的位置。”
“这要是让旁人知晓,你怕不是要被孤立。”宁榭自言自语道。
他亲眼目睹了搜魂的全程,但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是一点也不知,也不敢多问。
但起码明白掌门显然不相信大家的认知,不相信余淮真就那么无辜。
要知道,温岩可是大乘期魔头,哪怕是他上去都未必能承受全力一击,就余淮这个身子板又能挺多久,早早咽气才符合常理。
不过要是用拔出定魂钉修为不佳也能解释,毕竟这宝物之名也不是吹的。
虽说目前让余淮留在外面是最明智之举,这边弟子不知他相貌也没见过真人。
但就是不对劲,明眼人都知道的不对劲。
这么一个疑点重重的人,留在宗门绝对是弊大于利,那又何须留下。
待到抵达外门地带,宁榭也还是没有想明白这则问题,不耐烦地敲了两下山门,道:“赶紧出来给本座开门,今日送了个弟子过来。”
话音刚落,
朱红的大门便缓缓打开,那名弟子见到来者为何人后吓得声音都变得哆嗦,“您…堂主您怎么大驾光临。”
这天玄宗弟子都知晓,刑罚堂的堂主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王,审判起人来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