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心血付诸东流,换谁都不会愿意。
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千年长老位的变动,那个席位夺取的机会若是毁在自己手中,必将成为毕生心魔,从而葬送大好前程。
想着,姚奇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幸好我及时补救,不然可就不止是今夜睡不着,今后都别想睡了。”
这番话说得唐祁也不好反驳,只好将话题转移,“那这小子你打算怎么办?”
“先扔回外门,再待一段时间,若实在不行我就向宁榭申请重新关回地牢。”姚奇面不改色道。
事实就是这样,这已是最为妥当的办法。
三天两头闹/事怎么成。
留个隐患呆在外门这不是给自己找堵,放回杂役山更是别想,不然也不会将人安排到这。
来来回回也只有深渊地牢一个选择,反正能拉着那些魔头一起死再好不过。
然而唐祁听了却面色一滞,“还是到时候再看,现在不用着急。”
外边没有消息,但身为高层长老哪不明白,地牢可不能再让余淮去了。
上次就是他在深渊地牢中,然而温岩就越狱而逃,之后事件就交给宁榭安排,结果不了了之。
反正没事,但还是得留心
。
两人商讨一番后,姚奇准备带人重新回到外门时不忘说道:“我又见到殷悦了……”
说完便踏剑离去。
留下的是唐祁在风中凛乱的脸。
……
姚奇将人安置到原先的院落后,又重新回到水榭居。
此刻哪还有不久之前的云淡风轻,眉心都皱成一团半天不得舒展。
他那玄铁到底是哪来的?
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反倒是愈发困惑。
只要修为到了渡劫就能看出,没有对身体进行隔绝的余淮骨头是由玄铁打造,从上到下都是流光溢彩的。
其中当属心房附近的骨架最为突出,晃得常人都难以睁眼,因为那是一块万年玄铁。
这放在月色大陆各大商会都是从未出现,只存在于顶级私立私人宝库中那零星半点的东西,余淮又是怎么夺来?
“嘶……不能再想了,他与我并无关系。”姚奇随后冷静道。
为了与世家争斗就够劳累,这件事情没有必要再插手,说到底,那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现在做得就已经超出对外门弟子的待遇,而对方也不像是没有靠山的样子,不用再这么关心。
或许从开始的认知就是错误的。
余淮不仅不是没
有靠山,看起来来头还不小。
连殷悦都愿意出世照顾,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识人不清,看错了。”姚奇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嗤笑道。
天武蚀日体历代都是家世显赫之辈才能修行,而能让功法主动吸引之人又怎么可能出自寻常人家。
宝库开启无非就两种,一种是人为操控,宗门主动而为之,另一种则是其中/功法或法器等挑选到自己认可的主人。
……
院落内。
骨架筋脉全被换过,余淮意识仍旧混乱,察觉不到外界丝毫的动静也无法做梦。
整个脑海都被黑暗充斥着。
而院落中央的石桌前,殷悦正抱着娃娃乖乖的坐着,呢喃自语道:“为什么骨头是神树枝干,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神火烧过之后,又是何人用通天树干帮他续上命?事情真是愈发有趣,忍不住看看结局又会是何模样。”
既然开头都那么精彩,路上又是颠沛流离,结局又该怎样进行收尾。
娃娃的眼睛变得赤红,在月色下诡异的笑出声来。
另外一边,与天玄宗外门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山洞内,总能看见黑气不断涌出。
坐在中央的男子看着水
幕中投出的光影,全程低着头道:“娘,我都说了没办法,你怎么就是不听我解释呢!”
“那小子根本不听劝,非要咄咄相逼,那天跟个疯狗似的,我忍不下去。”
水幕中投射出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顾大娘,那张脸比起他们下山时又有苍老上不少,此刻无奈的说道:“你能不能冷静些,娘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收拾烂摊子了…等到余淮再来找你时,记得好好给人家解释……”
说完,水幕投影瞬间消失不见。
留下的则是顾冶无能狂怒,叫了两声又低下头失落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没有办法,现在就是连他的人影都无法见着。”
从杂役山逃离那日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那时也做好了准备,可以预见未来。
所以顾冶并不后悔,顶多是觉得有些无力。
目前修为的上限过于明显,使得他除了能自由行动外找不到其他的好处。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是时候该找间宗门投奔了。”顾冶说着便从斗笠中拿出毛笔,开始在脸上描绘。
殊不知他半月前绘制的那张脸,已经在大中被烧得满是疤痕,破破烂烂。
时间转瞬而逝。
等余淮撑着床板坐起身,眯着打量时,时间过去了三日。
他只觉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