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透明娃娃从宗门各处尽数收回。
季惊阳是何打算她琢磨不透,否则也不会在数千年前又被摆上一道。
但从如今的模样看来,大家显然都放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所以暂且不搭理此事。
“真正放不下的人是我啊,被困在里边出不去的人也是我自己。”话说到后边似笑非哭,无数种情绪涌上心头,有不甘、怨恨、嫉妒、悲哀等等……
众多情绪揉碎成团塞在心口,最终剩下的却是不甘。
怎么会甘心呢?
死掉之人非她所杀害,结果自己却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在昔日朝夕相处的同门手中。
断送大好前程,滔天权势,落得凄凉无比一卷草席裹走的下场。
经过一番磨难好不容易重返人世,到头来发现大家早就无心关注陈年往事。
从身死道消那刻起,殷悦就停留在那个时间点从未变过,多年岁月过去所做之事也是在弥补。
哪知走到足以见面的位置,才发现当初那批人早就遥遥领先在前。
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向前迈进,而她却被永远的抛弃在千年前的某个午后。
具体是哪一天殷悦早就忘记,只知是烈日当空朝
阳正烈。
代表光明的化身最终却没能讲她带出黑暗,反而成为推波助澜者。
坐在床上的孩童紧紧地抱着破旧娃娃,双眼空洞念到:“我只剩下你了,我们要查清楚好吗?”
走向全然未曾想过的地方,遇到出乎意料的事情,除了逃避久只能选择接受。
朱红大门将院落于外界与世隔绝,却无法将寒意也阻挡住,还在院落内部的临安冷得直哆嗦,不禁回屋裹紧被子。
西厢房上空黑雾缭绕,颜色也加深不少。
就算看不懂也知不会是好事,可这些事情注定与杂役弟子无关。
怎么说也得等院落主人回来,而余淮此刻下场也没好到哪去。
这会正跟在分/身后边,全程紧盯着不敢多想生怕把人给跟丢了。
不踏空离去就是很给面子,如今步伐虽快却也能赶上,再舔/着脸去要求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前去道路所遇途中皆无人,有掌门开路走的是特殊的空间道路,又怎可能见到外人。
但余淮哪里会明白,甚至都没心思观察周遭景象还全心全意的盯着背影不放。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那抹身影总算是停下。余淮也控制住步伐
以免撞上。
这时方才回过神来,有功夫看看此处天地,整个人身上都透露着一股被震撼到的气息。
这是一处充满着阵法的空间,比起之前被搜魂时期还要恐怖。
不是分布开摆放,散发着蓝色幽光的阵法层层叠叠地堆叠到一起,彼此间紧挨着。
虽说他在阵法上是个只知皮毛的外门汉,这些阵法也看不懂具体究竟是哪些。
但余淮知道,但凡稍有不慎触动某个阵法就会引起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
当视线范围所及之处的阵法都同时启动,是何等灭世之威,已经是超出常识的想象。
“ 相比你脑海里有许多问题想问,关于本尊为何要救你,为何要将你带到此处。”
“诸如此类的问题很多,但本尊一个都不会解释也不会指点。”
那你把我带到这里干嘛,“弟子明白。”本该脱出口的话被死命咽下,连忙点头附和道。
眼前这位可不是刑罚堂上那几位处处受到牵制无法自如行事的上位者们,季惊阳可是名副其实的天玄宗第一人。
掌门之位摆在这里,谁敢不从?
何况就是用修为都能碾压周遭人士,已是站在塔尖尖
角的那几人之一。
余淮自然也没有想要贫嘴的意思,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还不等他盘算着该怎么开口,那边又再度传来音讯:“有件事情本尊必须和你说清楚。”
暗金布条遮掩的男子转过身,明明目光被挡住却还是令人感到有股视线不停在扫射。
目光如事物般打在身上,余淮微微点头道:“您说,我听着。”
在没有见到季惊阳之前,他曾经想过很多种见面的方法,最终想到的就是爬上峰主之位早日把这条线拉扯过来。
怎知到头来会是这副景象,在即将面临牢狱之灾时被解救。
“从今日起你想做什么事情就放心大胆去做,代价最坏本尊这边也会帮你兜着底,坏不到哪去。”
“你如今要做的就是按照想法去行事,什么事情都行,想做就去做。”突如其来的撑腰话语令余淮从幻想世界中回到现实,可当明白其中意思后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还在幻想。
季惊阳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整片月色大陆都会为之一振。
然而却给自己做担保,说日后会给他撑腰好让他可以大展拳脚去做想做之事。
这跟寻
常做得的白日梦有什么区别,简直没有好吗!
余淮脸上肉眼可见的变得兴奋,“谢谢掌门,那我/日后可还遵守宗门规矩?”
“看你自己。”男子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