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于谦等人已商议好了,力推他。
朱祁钰见了,道:“有皇太子在,众爱卿何敢乱法?”他搬出宗法来,倒把众臣吓了一跳,于谦想了想,沉声道:“臣等是为了国家大计,并非为私。”
朱祁钰沉吟道:“本王思考再三,总觉此事不妥。”
于谦大声道:“殿下,社稷为重,臣跪请!”话罢,跪了下去,其他朝臣见了,纷纷跪请。
方剑明适时躬身道:“殿下,请你莫辞。”
朱祁钰这才叹道:“为了社稷,本王就听众爱卿的,但须经太后同意方能作数。”
散朝之后,于谦、王直、方剑明被孙太后召
见,孙太后赐座之后,皱眉问道:“钰儿真能当此重任吗?”
于谦道:“太后,臣等觉得郕王殿下可以胜任。”
孙太后道:“哀家想立襄王为帝,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她所说的襄王就是襄宪王,颇有贤名,与朱祁钰的父亲,也就是宣宗皇帝乃同胞兄弟,孙太后因为朱祁钰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生怕朱祁钰得势后,不好控制,便把皇位考虑到了襄宪王身上。
但是,于谦已经想好了,道:“襄王远在襄阳,迟则生变,臣还是请太后立郕王殿下为帝,以安民心。”
这时,立在一旁的金英问道:“于大人,如果立郕王殿下为帝,倘若皇上归国,又该当如何?”
于谦正色道:“既立郕王殿下为帝,皇上就成了太上皇,皇上若归国,自然还是太上皇。”
孙太后听了,一脸深思,忽有一个小太监来报,说巾帼公主已到京城,要见孙太后。孙太后大喜,立刻召见。于谦、王直、方剑明三人急忙告退。
不久,朱祁嫣来到,金英识趣的离开,孙太后见到朱祁嫣后,眼泪哗哗直流,把她搂在怀中,哭道:“嫣儿,你到外面玩够了,现在想到母后,总算来看母后了,你可知道,你皇兄已被瓦剌人捉去了。”
朱祁嫣悲伤的道:“皇兄的事,嫣儿已经知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皇兄的事。”
孙太后道:“你有你皇兄的消息?”
朱祁嫣点点头,道:“我不但有皇兄的消息,还有他的口谕。”
“什么?”孙太后惊喜的道:“你皇兄可好?他有什么口谕?”
朱祁嫣道:“皇兄目前不会有事。母后,你听嫣儿说。瓦剌的退兵,是诡计,短则半月,长则一月,也先一定会举兵来犯。”
孙太后点点头,道:“母后还没有老到糊涂的地步。”
朱祁嫣道:“皇兄的口谕,是想让母后立二哥为帝。”
孙太后怔了一怔,道:“真的吗?”
朱祁嫣别过头去,颤声道:“母后。”
孙太后正色道:“嫣儿,你虽非母后所出,但母后对你,倍加疼爱,你皇兄对你,也是百依百顺,你要是骗母后,会很让母后伤心的。”
朱祁嫣听了,哭道:“母后,嫣儿不是有意的,但……但……”
孙太后长叹一声,道:“你的想法母后哪里看不出来,国事最大,家事次之,母后身为太后,又岂不懂?你二哥得到众臣的推举,实有他的可取之处。只是,你也该为母后想想,为见浚想想。”
朱祁嫣擦干眼泪,道:“母后不用担心,这件事好办。母后即刻召二哥前来,我们先要他当着我们的面发一些誓言。”
孙太后点点头,下令召郕王进宫见驾。
朱祁钰到后,见朱祁嫣在,又惊又喜,道:“小妹,原来你到了京城。”
朱祁嫣道:“二哥,母后有话要对你说,你要认真听。”
朱祁钰道:“母后训话,儿臣洗耳恭听。”
孙太后
道:“哀家可以立你为帝,但见浚已是皇太子,将来你有孩儿,不得废除见浚的皇太子之位。”
朱祁钰道:“儿臣一切听凭母后安排。”
孙太后正色道:“你要当着哀家和嫣儿的面立誓。”
朱祁钰怔了一怔,道:“儿臣在此立誓,若有违母后刚才之言,叫儿臣……儿臣……”
孙太后厉声道:“绝后。”
朱祁钰和朱祁嫣大吃一惊,朱祁钰道:“母后,这……”
“你不敢吗?”
朱祁钰想了想,道:“儿臣在此立誓,若有违母后刚才之言,叫儿臣绝后。”
孙太后松了一口气,道:“钰儿,你不要怪母后,母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朱祁钰道:“儿臣不敢。”
朱祁嫣道:“二哥,母后为见浚,我则是为了皇兄。”
朱祁钰道:“小妹,难道你也要二哥当场发誓吗?”
朱祁嫣道:“小妹不敢,如果皇兄归国,我希望二哥能善待皇兄。”
朱祁钰一咬牙,道:“好,小妹,二哥答应你。”
得到孙太后的支持,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朱祁钰坐上皇帝的宝座只在早晚。
当晚,钦天监(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官署名)官员夜观天象,推出九月初六是黄道吉日,遂把朱祁钰的登基大典定在了那天。
可是,就在九月初四那天,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险些破坏了朱祁钰登上皇帝宝座的大计。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