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去洗澡吧,把脏衣服都换下来。”
“嗯。”
阎宝珍看着弟弟王德明的背影,心中喜忧参半,以前仅仅是补贴,未来要依靠了......
“小茹,这个大包裹你就不要拆了,省的搬家还麻烦;你先拆这个行李包,明儿天好的话,就找人洗洗晒晒。”
跟在王德明身后的秦淮茹轻轻“嗯”一声。
王德明从柜子里取好换洗的衣服,转身看向正在半蹲解行李的秦淮茹,这个姿势把她的身条显得尤其诱人,尤其是那两瓣蜜桃。
心中浮起一丝火热,腹下瞬间升旗,小别胜新婚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一想起要搬到南锣鼓巷,心中又升起莫名的烦躁,眉头拧成疙瘩,问道:“小茹,那边你要搬过去住么?”
秦淮茹身形一顿,滴答滴答,泪水落到地上溅起一丝尘土。
“算了,等我洗澡回来,晚上咱们俩商量下!”
出屋跟姐姐阎宝珍说一声去洗澡,嘱咐晚上不要烧饭,叫东来顺的外卖,并留下10块钱。
王德明出院门右转,不一会儿就来到宝钞胡同这边开澡堂:“宝泉堂”。
一进门,迎宾的伙计就迎上来,寸头、长褂,俯身、笑脸问道:“这位爷,您请了!您是?”
“单间塘盆!”
下笔登记的同时,立刻吆喝:“贵客一位,单间塘盆,里面请!”
3毛钱换一块小竹牌,王德明手上随意一挂,走向里间。
门口等候的伙计一手掀布帘,一手接包,等王德明进入后,快步将他迎到一个铺着白色粗布毛巾的竹椅边,椅边一个竹筐。
“爷,您包袋里的衣服,我给您挂上?”
“嗯。”
得到允许,伙计拿着一根五、六尺长的铜挂钩,仔细的将包里的小羊皮袍褂抖开后,挂到屋顶的衣架上,裤子内衣等也分别挂好。
“爷,您的茶叶和茶盏我给您拿出来泡上?”
王德明边脱衣服扔筐里,边点头。
伙计麻溜的将茶具依次摆到小木箱上,面对王德明拧开竹筒,倒入几钱茶叶后拧好,转身取来暖壶,倒入开水。
沏好茶,招待伙计又拎过来一个没有侧面,三尺见方分成几层的竹箱,从里面依次拿出洗澡几件套:丝瓜瓤(rang)、毛巾、浴巾、肥皂,摆到竹椅前面的小台子上。
又取过来几双不分左右的木头拖鞋,请王德明挑选,待他选好后,麻利的掏出“飞马牌”香烟,准备给王德明点烟。
王德明摆摆手,示意不用。
伙计这才结束招待工作,热情的微微弯腰:“爷,您先歇着,喝口茶,有事儿您喊我。”
王德明全身脱光后,没急着去泡澡,将浴巾围在腰间遮住器物,舒服的半躺迷瞪着喝茶,顺便听更衣间里老少爷们聊天。
“嘿,没想到常旭升常二爷就这么走了,走的还不风光,就区区的四抬!”
“嗐,还不是想着把最后一处院子给孙子们留住,可谁能想到他儿媳妇没过几天就给卖喽!”
“不卖也不行啊?活人肯定得救啊!这好人进了“号”也得少半条命不是?他们家还一口气进去仨!”
“啧啧,你们说老常家这是不是风水出什么问题?先是家人进“号子”,又接连有人走,这肯定得去雍和宫找个大喇嘛给算算啊!”
“嗯,是应该算算,不过要我说:还是城外的白云观靠谱。”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唉......上次跟常老头一起到清华园泡澡,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这一晃,人就没了......
今天有一句话让自己感触最深,就是姐姐转述常老头的:我这辈子该享受的,都享受过,值当了!
惭愧啊!
我这两年也就嘴上吃着点好的,这老婆才娶了一个,娱乐生活也基本没有......
要努力啊!
不一会儿,休息间又有人唱起京剧,少倾,洗澡间也有人吊起嗓子开唱,嘿,内外呼应,这个调调......
王德明能听的出来只有《定军山》,还是上次跟常老头去吉祥戏院听谭富英先生唱的。
“这一封书信来的巧......”哼了这么一句,王德明起身溜达去洗澡间。
看王德明起身,伙计马上小跑过来前头引着,嘴上不停:“爷,您慢点,注意脚下。”
“爷,您单间塘盆,进去后右侧第一间房,热水已经给您放好,您先试下水温,热了我去给您调。”
王德明接过伙计递过来的洗澡几件套对他点点头:“您且忙去吧。”
洗澡间的屋子很高大,屋顶有个硕大的玻璃窗,正开着一条缝换气,此时太阳西落,光线暗了不少,已经提前开灯;
澡间有一大两小三个池子,大池子是方形的热水池,半米深、3米宽左右;小池子是温水池和冷水池,同样半米深、宽1米、长3米,都是用白色的瓷砖铺砌,光滑整洁。
正对着门的方向,是一排淋浴。
温水池和冷水池没什么人,基本上都在大池子的热水池泡着,京城人泡澡就得意这股烫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