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勋将唐文博一路送往b区唐家。
他并没有跟着老爷子进去,因为现在的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去本家见人。唐初云目前的处境不好,龙泽勋可不想要因为他们所谓的‘关系’而将他推向更高的风口浪尖。
唐文博带着谢律师走进唐家大宅。此刻的宅子里已经挂起了白幡和挽联,所有下人都在忙碌着,整个本家上空笼罩着阴云,看起来分外凄惨。
被眼前的景象触动,唐文博内心也是一片惨然。这座宅子里多年没有搭起过灵堂了,没想到这一次却来得这样快,并且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一下子觉得自己来得很不是时候,孙子刚死,他就跑来问东问西,不是给唐文海心上戳刀子吗?虽然两人不合,但都是陈年旧怨,唐文博也实在不愿意看到对方因为这样的事情难过。
这时管家已经走了出来,将他们两人恭敬的往里面请。从大门口往里走,唐文博心里有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倒是谢向荣谢律师沉着冷静的观察着。经常有佣人四处走动,搭建灵堂,他们虽然都低着头面带沉郁,但是却没有太多的悲伤。
照理说主家的少爷去世,作为终年服侍的这些佣人自然会伤心不已,可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样。是不是说明唐荣轩在家里并不得人心?那传说中谦逊有礼、性格温雅的唐家长孙,莫非跟事实相去甚远?
谢向荣不动声色,把这些古怪处记在心底。
管家把两人带到客厅,唐文海、唐竟、唐敏、严麒、严凯薇和唐梦菲全都坐在沙发上,每个人都面露悲伤。尤其是唐竟,死的毕竟是他儿子,悲痛欲绝也无可厚非。他妻子早在生唐梦菲时难产而死,留下一儿一女给他,没想到唐荣轩会这么年轻就去世了。
屋子里的气氛悲伤而压抑,却被几道脚步声给打断了。众人抬起头来,看到唐文博后瞬间变得面色不善起来。唐文海同样心情沉重,双眼微红,望向唐文博的眼神里充满了犀利。
唐文博心下一凛,他从未见过这么咄咄逼人的唐文海,当即有些头皮发紧。缓了两口气,才开口道:“请节哀。”
谢向荣也说道:“诸位请节哀。逝者已逝,请保重身体。”
唐梦菲突地站起来用愤怒的声音说:“不需要你们猫哭耗子假慈悲!唐初云呢?我要让这个杀人凶手为我哥哥抵命!”
她显然大哭过一场,眼睛非常红肿,人也很憔悴。
只是这样大哭过之后,脸上的妆容却还依旧完整,令谢向荣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管她是刻意维持了妆容的完整,还是补过妆,都足以说明唐梦菲这个小姑娘并没有失去理智。一个面对至亲兄长去世却还能维持理智的人,实在很难不令人警醒。
但看起来唐家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不妥,是因为太悲伤了吗?或者是唐梦菲平日里很会掩饰?
谢向荣脑子里转过几个念头,此时正听到唐文海在呵斥唐梦菲:“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坐下!”
唐梦菲倔强道:“爷爷!他们害死了哥哥,一定要他们偿命!”
“我叫你坐下!”唐文海声音再次提高,双眼如炬的看着唐梦菲。
被他严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唐梦菲不敢再说,委屈的坐回沙发上。
本来还心存歉疚的唐文博被一个晚辈大骂,心里难免觉得不舒服,但他知道自己是来解释的,只好尽量和气的说:“初云并不是凶手,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说明他是杀害荣轩的凶手!今天上门,除了表示慰问以外,我也是想来说明这个问题。希望各位不要恨错了人。”
唐文海道:“已经有证人能够证明,荣轩死前说过唐初云想要杀他,而且害得他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回到家来他的忧虑我们也看得很清楚,总不是作假的吧?虽然我不知道两个孩子之间有什么过节,但年轻人遇事容易冲动,或许开始只是起了口角,最后却拳脚相向导致意外发生,也是很有可能的。”
其实唐文海这样说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说是意外,总比说唐初云是谋杀了唐荣轩的凶手要好听得多。
可唐文博哪里能听得进去他的这番说辞?当即道:“意外也不可能!初云向来腼腆害羞,根本不是冲动的性格!没有杀人就是没有杀人,你们不要随便乱按罪名!”
唐文海也怒道:“唐初云腼腆我家荣轩就爱逞凶斗狠吗?我不找个借口出来,你是想让所有民众都来看我们唐家这兄弟相残的笑话吗?!”
听到他的说法唐文博就想反唇相讥,但却被一旁的谢向荣给制止了:“两位大师不要动怒,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两位大师关系更加势同水火,才是真正让杀人凶手称心如意。以我的分析,恐怕对方正是冲着唐家而来,才会做出杀害死者嫁祸给唐小制师的恶事!如果事情坐实,那么唐家第三代的两位男孙就是一死一毁,想必会正中对方下怀!”
唐文海听了谢向荣的分析,立即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如果从打击唐家的层面来看,这样的做法确实会让他们内部两败俱伤,并最终动摇到根基!只是……究竟是什么人会如此处心积虑来对付他们?!
“爸,我觉得谢律师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严麒开口道。他是唐家的女婿,加上位高权重,说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