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计？”罗凌又是一愣“以上将军的武功，还需要什么苦肉计。”

“哼！”绝无尘却是冷笑一声“你是太高估我，也太低估你身边那位了。”

“他受了重伤。”又听方沐道“而且受伤不久。”

“不。”绝无尘说着便抬头看了看方沐“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我只是单纯害怕我打不过你。”

“哼！”方沐一声冷笑“上将军又何必嘲笑在下呢？”

“嘲笑？”绝无尘亦是冷冷一笑“绝某最不屑的就是干这事儿，方帅断了一只胳膊，又生生吃了我数掌，可是气息依旧是如此平稳，这般高深的内力，绝某又怎敢小觑。况且，时至今日，我依旧是没有见您真正出手过，你对我是了如指掌，可我对你却是一无所知，若是你我当真动起手来，你忽然也使出了一招‘九天行龙’，我可没把握我还能挡住第二次。”

“哼！上将军可真会说笑，《九龙决》乃是林家不外传的绝技，我又怎么学得？”

“江湖水深，不得不防。”

“看来我还是小看上将军了。”只听方沐恶狠狠地说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那断臂处又是一

阵生疼，方沐当即是疼得面目狰狞，牙关紧咬。“不对！”似是想到了什么，却见方沐猛然一惊，盯着绝无尘“你说对我一无所知？可是你刚才，你刚才不是说已经知道我的底细了吗？”

“我有说什么了吗？”绝无尘微微抬头看了眼方沐，顺手又朝火堆上添了一根柴。

“如何没有，你刚才明明说……”方沐只觉得那话都到嘴边了，可是又不知道具体该说些什么，不禁又回想起了绝无尘刚才说的所有话。只觉得这绝无尘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似乎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不用想了。作为不良人八大少帅之首，谁还没点儿过往，没做过几件亏心事儿？而且你一直带着那半张面具，又久居深宫，还从未在人前显露过自己的真正的武功路数，只听主上调遣，不受他人指令，素日里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诸多种种无不都昭示着你身上藏着一个大秘密，不对，或者说背负着不止一个大秘密。”

片刻沉默，方沐就这么看着绝无尘“这么说，你刚才都是在诈我？”

“的确。”

“为什么？”

“当

然是为了激怒你，不然我哪儿有机会下手？”

“你！”方沐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绝无尘“在下佩服，佩服啊。我原以为上将军眼高于顶，不屑于权谋和心计，没想到上将军不光武功高绝，这计谋与心思也是我等无法匹敌的。”

“过誉了。”绝无尘一边拨弄这篝火，一边道“一刀能解决的，绝某从不会用第二刀，但是用刀解决不了的，就得用脑子了。江湖的水深，可是鹰厂的水也不浅。”

“不对！”但绝无尘话音刚落，方沐又是一愣，看着绝无尘，再次思量许久“你当真对我的事一无所知？可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哼！”绝无尘却是冷冷一笑“一无所知算不上，毕竟你我共事这么些年，不过有些事情绝某一直不敢确定，也确定不了，毕竟您行事是那般谨慎，那般滴水不漏。只是经过刚才那么一闹，绝某却反而是确定了，现在你的事情，说不上全部，十之八九却是猜到了。”

“你什么意思？”方沐说着又皱起了眉头“你别想诈我，我可不吃您这套。”

“已经诈过了，现在晚了。”

“嗯？”

“方帅

行走江湖之时，有没有见过那些算命测字的？”

“有什么关系吗？”方沐盯着绝无尘，一字一顿地说道。虽然谨慎了一辈子，可是从来也未像今日这般胆战心惊，小心翼翼过。方沐早知道绝无尘是个厉害角色，可是却不料竟是这般厉害。

方沐现在真不知道那绝无尘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他具体知道些什么，又不知道什么？换言之，这个平时惜字如金的绝无尘一反常态地和自己说了这么些话，又是为了些什么。方沐现在只怕说错一句话，一个字，因为方沐实在是不敢错，也错不起。

“其实那算命先生见到来算命之人之前对其也是一无所知的。”但听绝无尘继续道“但是只要第一眼便可从其穿着，样貌，形容判断出个大概，而后这算命先生就开始设套，从你说的第一句话时你就进入了他的圈套之中。

出其不意地说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让你觉得他无所不知，神通广大。而后一点点地突破你的心理防线，云里雾里地说一些似是而非又骇人听闻的事情，一点点地撬开你的嘴，一点一点地诱出他想知道的和你想听到。

最后就该按情况而定了，做一些看似大胆却又合乎情理的判断或者再说一些听起来意味深长实则是不痛不痒的话来结束这一切。

总而言之，他所算出来的一切，都是从你那里得到的。换句话说，就是算命之前对你一无所知，可是这命算完了，便对你摸得一清二楚了，因为你将什么都说出来了。”

“我说出来了？”方沐依旧是死死地盯着绝无尘“我说出了什么了？”

“我们。”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