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雨寒这么大的反应，倒着实是赫连茹一没有料到的，赫连茹一有些惊魂未定，特别是看着林雨寒那严肃和冷峻的脸，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不好意思。惊到你了。”林雨寒说着便就放下了手中的长剑，而后侧过了身子，望向了凉亭外。的确，刚才林雨寒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习惯性的警觉，或者可以说就是多年行走江湖留下的后遗症吧。

“没，没事儿。”赫连茹一答道，赫连茹一说着亦是随着林雨寒的视线望向了凉亭外。

沉默，就这么陷入了沉默，情理之中，自然而然，但又始料未及，莫名其妙，特别是对赫连茹一。

赫连茹一怎么也没想到是有这么样一个情况开场，更没想到这么快就陷入了沉默，赫连茹一可是连准备了好久的“开场白”，奈何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当然，赫连茹一也没有着急去打破这稍显冗长的沉默，不知为何，也许是这寒夜的风太冷，吹得赫连茹一脑子里一下是完全放空了，整个人都异常轻松。比之这几日的讶异、纠结和惆怅，此刻的感觉真是让赫连茹一莫名眷恋。

冷风，黑夜，明月，可能懂

得放下，才能到体会他们的美吧。

“多谢。”许久，忽听赫连茹一说道，说着便已转头看着林雨寒，嘴角轻扬，眉眼带笑。

之所以打破宁静和沉默，倒不是赫连茹一因为沉默时间太久而硬着头皮想找个话题，而只是想赫连茹一想说话了。

莫名就感觉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林雨寒，或者说已然再次做好了面对林雨寒的充足准备。

“嗯？”林雨寒一愣，亦是看向了赫连茹一，有些不明所以。

“之前与明教之事。”不待林雨寒开口，便听赫连茹一说道“若不是你在关机时刻不计前嫌，出手相助，而后有以死相搏，力挽狂澜，这次天山派也不会化险为夷。算来，我还一直也没正式向你说声谢谢。”

“不必。”赫连茹一说话间，林雨寒已再次转过了头，望向了凉亭外，道“举手之劳。”

“还有，在中原之时。”又听赫连茹一说道“泽一也跟我说了，如果没有你力排众议，执意要饶过爹爹还有泽一他们一众的性命，恐怕他们当时便已殒命了。”

“也不必。”又听林雨寒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只能说林雨寒真是个话题终结者，再次冷场。

“那个。”又听赫连茹一说道，这下，赫连泽一明显有些局促，莫名其妙的局促“其实今天不必守夜的，他们最早也得明天晚上才能见结果。”

安静，林雨寒竟然没有答言。赫连茹一心中莫名一紧，思绪万千……正当赫连茹一想重新找个话题之际……“我知道，以防万一。”忽听林雨寒说道。

“那……”赫连茹一随即继续说道“我在这儿看着吧，我看你已经在这儿呆了半夜了，也该，也该去休息会儿了。”

赫连茹一话未说完，其实就有些后悔了，不为别的，只为那句“我看你已经在这儿呆了半夜了”，这不是直接暴露了自己也在屋中注视了林雨寒大半夜了么，哎！

“不必。”这次林雨寒倒是答得迅速也干脆。这倒是让赫连茹一长舒了一口气，似乎自己的那句话，并未引起林雨寒的注意。

然后又是沉默，赫连茹一本就不是特别善于与人交流，奈何又遇见了林雨寒这么冷场王，好不容易找了两次话题，奈何都被林雨寒一两句给打发了。这次赫连茹一真的是没办法了。

就这么，又是许久……

“前几日的事情，是我抱歉。”忽听林雨寒说道。

“嗯？”赫连茹一一愣，缓缓抬头，看向了林雨寒“什么？”

“那日在三泉居外……”

“我……”不待林雨寒说完，赫连茹一便就连忙支声打断了林雨寒，能明显看出赫连茹一一瞬间的慌乱和愠气，不可片刻之后，便就又化成了尴尬，赫连泽一当即是侧过了身子，不再敢看林雨寒。

“我想我应该说清楚，因为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又听林雨寒说道“当时我并不知道你在门外，令尊不过是想用婚事为名，套我的话……诱我说出生辰八字，所以我才说出了那么句话，若是冒犯了姑娘，还望见谅。”

林雨寒说话之间，赫连茹一已恢复了平静，无论是表情还是心情，望了望凉亭外的茫茫夜色，又看了看一旁的林雨寒，浅浅一笑，道“其实你不必自责，本就是我多想了。”

“你……”林雨寒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沉默。

而赫连茹一亦是没再说话，就这么，又是许久……

“你……”二人近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也是巧了，不开口都不开口，一开口却直接撞到了一起。

随即便又同时静默，片刻……

“我……”再次不约而同。

“你先说。”只听林雨寒说道。

“好。”赫连茹一答道“我，我，还是你先说吧。”

林雨寒瞅了瞅赫连茹一“我只是想说，这里风大，而且天寒，你还是快回去吧。”

“哦。”赫连茹一答道，仅是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