轱辘轱辘。
时透未来低头看着,滚到自己脚边的人头,轻笑着俯身,抱了起来,细心的用袖子擦掉人头上的血污和灰烬,细细的端详了起来。
擦干净以后,确实是个长的还算不错的人头。
只可惜,犯了错,被关在了这个惩罚坏孩子的地方。
不一会儿,除了守门的警署以外,整座监狱的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化作了一具具阴森森的白骨,只留下了无数面容安详,陷进睡梦中的人头,在血海中翻滚,沉浮。
吮吸了足够血肉的长发,散发着莹莹的暗红色光辉,也变得更加的柔顺和坚韧了。
时透未来长发披散,丢了手里的人头,有些索然无味的看着。
监狱中浓郁的血腥味,很快就叫醒了门口守门的那个看起来岁数并不大的人。
只见那人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进来的时候,很快就被屋子里的场景吓得清醒了。
“鬼…鬼啊——!”
时透未来整理着自己的长发,心下却在盘算着要不要换一个发型。
把头发盘起来的话,每次进食都要重新梳好,实在是有些麻烦了。
要不……
绑个低马尾好了。
宛如灵蛇一般的发丝缠绕着美空夫人给的宝石花,飘到了时透未来的手边,把这块做工精美的宝石放在了手心里。
时透未来打开荷包,将这个只有人类眼球大小的宝石花塞了进去。
至于小梅挑的金簪,也被时透未来珍重的收好。
“你…你是谁?”吓得腿软的警署哆哆嗦嗦的举着枪,食指却怎么也扣不上扳机。
时透未来凑了过去,闻了闻这个警署身上的味道。
唔……
没有腐朽味,过关。
只是这一举动,竟是吓得这个人两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好小的胆子。”时透未来歪着头,兴致缺缺。
不过是昏暗灯光下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罢了,怎么这么就吓晕了。
浅草的夜市,在差不多接近凌晨的时候,就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还停留在街边的人,基本都是还在准备明天东西的街边小贩。
时透未来静静的走着,反而见到了一个从未想到的人。
来人有着一头粉色的短发,脸上,身上刻画着对称的蓝色刺青,结实有力的肌肉在黑夜中若隐若现。
正是猗窝座。
“幻姬?”满身是血的猗窝座,在看到这个堪称柔弱的身影以后,颇为头痛的皱了皱眉。
在猗窝座的心里,能跟童磨玩到一起的鬼,多半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猗窝座跟时透未来,实际上没有太多的交情,唯一能算得上是交情的地方,大概也就是一起参加过的上弦会议了。
但猗窝座听说过很多有关童磨和时透未来凑在一起是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想躲着这个贪玩的女鬼。
“猗窝座。”看到猗窝座的时候,时透未来是有些惊讶的。
没记错的话,浅草只有鬼舞辻无惨吧,猗窝座什么时候来的。
讲道理,时透未来也是第一次私下里见猗窝座。
很多时候,童磨说的兴致勃勃,其实时透未来压根就没跟着童磨去骚扰过猗窝座。
毕竟猗窝座这个家伙,单看这个浑身上下的肌肉,时透未来就觉得,自己这个小身板,大概还不够猗窝座一拳头锤着玩的。
而且,时透未来可没有什么去招欠然后被人一拳削掉脑壳的爱好。
“你怎么在这里。”猗窝座问了一句。
刚刚无惨大人让鸣女传送他过来,亲眼见证了一场上弦鬼之间的换位血战。
一对兄妹,越级挑战了坐在上弦之五位置上的玉壶。
双生鬼的特性,加上毒与毒之间的较量,那对兄妹赢了,赢的彻彻底底。
同样的,玉壶被踢出了上弦月,成为了下弦之二,补上了那个死去佩狼的位置。
“寻找鬼杀队的位置,你呢。”时透未来很小心的说道。
没记错的话,猗窝座虽然很好说话,但是会看不起比自己弱小的人。
“见证了一场换位血战罢了。”猗窝座微微眯眼,“你已经被后辈追上来了,幻姬。”
猗窝座一直都很好奇,眼前这个被黑死牟教导了长达四十年的鬼,真实的实力究竟是怎样的。
只不过这个女鬼的作风太过和善,说话也轻声细语的,甚至没有几个鬼杀队的柱能找到她,以至于一直都没能满足猗窝座的好奇心。
后辈?
时透未来眨眨眼。
谁啊?
“无所谓。”对于这件事,时透未来向来表现的很摆烂,“我又不喜欢往上打,占据着上弦的位置不就好了。”
只要不是那些随时都有可能被丢弃的下弦鬼,排在第几,对于时透未来来说,都无伤大雅。
“而且,比起这个,我更在乎一件事。”时透未来回过神来,“你知道鬼杀队的踪迹吗。”
平心而论,时透未来虽然不想跟鬼杀队过不去,但如果他们人都杀到门口了,不反击也实在是有些……太怯懦了。
“斩鬼的剑士有很多,但是总部的位置,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