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样高贵的大人,也会如同我等下弦一样,受到那位大人的苛责与惩罚,我就多少都会替那位大人感到不值呢。”魇梦的双手攥在了一起,做许愿状闭上眼睛轻吟着。
真是个恶劣的家伙。
炭治郎的想骂人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魇梦的手背上裂开了一条缝隙。
“睡吧。”
那条缝隙一开一合,吐露出来的声音,却让炭治郎下意识的困顿了起来,但在马上就要栽下去的时候,又瞬间清醒了过来。
炭治郎能从梦中清醒过来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祢豆子烧掉了麻绳,一方面,则是因为炭治郎找到了脱离梦境的办法。
那就是在梦中自刎。
魇梦觉得奇怪,但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说出了那两个字。
『睡吧。』
但无一例外的是,炭治郎都会立刻醒过来,甚至被中断的剑招,也会再度衔接上。
没睡。
没睡。
还是没睡。
魇梦下意识的躲着剑招,笑容僵在了脸上。
为什么这个人类,会这么快挣脱自己的血鬼术?
只是为什么呢……
另一边。
距离无限列车最近的柱,正是刚刚巡逻完,找了个夜里还开着的面馆,准备吃一碗热乎乎的拉面,暂时休息一下的不死川实弥。
另一个离得近的,就是已经泡在温泉里放松的宇髓天元。
二人接到了来自炼狱杏寿郎的求援。
虽然不解鎹鸦传递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纷纷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拿起一旁的日轮刀,趁着夜色,向无限列车行进的方向追去。
既然选择了求援,那一定就有求援的理由。
无限列车上。
魇梦眼睁睁的看着面前这个如同蚂蚱一样的人类,不停的识破自己的血鬼术,甚至还能发动更强的攻击,饶是以魇梦的心态,终究还是生气了起来。
几乎每次中招的瞬间,这个人类都能意识到中了血鬼术。
意识到了也就罢了,甚至还有一种能迅速破解血鬼术的方法。
这种在梦中自我了断的行为,也需要极大的胆量。
这个人类为什么,为什么不怕死!
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魇梦的表情逐渐狰狞了起来,看向炭治郎的眼神,除了最开始如同一滩死水一样的安详,就只剩下了不解与怨毒。
“我的家人根本不可能说出那种话,你这个玩弄人心的混账,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炭治郎冲到了魇梦的面前,嘶吼着将手中的日轮刀砍了下去。
这个混账的东西,居然让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们说出那种『根本不配活下来』的话。
自己的父亲母亲,弟弟妹妹,怎么可能会说出那种话……!
根本就不可能!
父亲母亲,弟弟妹妹们,他们永远都不会说出责怪自己的话,永远都不会。
“我不许你侮辱他们!”
水之呼吸·十之型·生生流转。
飘逸的水龙一口咬住了梦魇的脑袋,将他的头颅撕咬了下来。
砍下魇梦头颅的炭治郎,亲眼看着这个家伙的脑袋在车顶上滚了两圈以后,才压抑住自己的怒火,用力把刀刃上的血甩了下去。
不过……
随着魇梦的头颅落地,炭治郎倒是想起来了一件很是在意的事情。
这只鬼,说未来姐姐因为帮助鬼杀队,而被鬼舞辻无惨惩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更奇怪的是,魇梦的头就算被砍了下来,分裂的头和身躯,也没有丝毫死去的迹象。
“不对。”炭治郎心底的怪异,越发的重了起来,“没有实体…不像是砍在了实体上。”
正如炭治郎所担忧的那样,车厢里的软肉,迅速覆盖到了车顶上,将魇梦的头颅顶了起来。
“果然呐…你的存在本身,就足够让我不爽了啊。”
在看到这个如此抽象,又带着十足血腥气的东西以后,炭治郎再次握紧了日轮刀。
与此同时。
车厢内的炼狱杏寿郎,一直都在抵御着不知道就会从哪冒出来的触手。
就是这么说,魇梦这一手,实在是太恶心了点。
就这么一个把肉身融进列车,然后自身在以一种很容易让人做噩梦的姿态现身,简直看到时透未来眼角都直抽抽。
这种事,她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把自己变成这个丑样子,实在是也太难接受了一点。
“幻姬大人,那位大人在看着我们哦。”魇梦的头伸了出来,嬉笑着说道,“如果幻姬大人还是在袖手旁观,还是会被那位大人惩罚的。”
魇梦是有点病态,但不代表他就真傻。
虽然魇梦并不喜欢有鬼与他共同分享列车里的两百多个人,但该打好的招呼,还是要打好的。
有上弦在,车厢里的二百多人,只会全部都进了他的肚子。
而他呢,只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就能让这位上弦的大人漠视这件事。
“滚。”时透未来一把把这个脑袋按进了墙上的肉里,不耐烦的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