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雕刻的木门未锁。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木香扑鼻而来。屋内的装饰简洁而不失温馨,墙壁上挂着渔网和船桨,以及一些朴素的画作。家具以线条流畅的原木为主,与木屋的整体风格相得益彰。
然而就在这温馨且舒适的小屋里,一位中年男子半倚半坐于木屋内,他低着头,手舞足蹈地操作工具,试图收拾起屋内肆意横溢的积水。
只不过刘丽坤怎么看怎么感觉不搭,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出戏感。
“你来了?”
刘丽坤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没有发觉对方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她只是有些惊讶,对于她的突然出现,李承鹏并无一丝惊讶的情绪。
“你本不该来的。”
虽然并没有意识到李承鹏正在念电影台词,但即便没有读过《多情剑客无情剑》,刘丽坤也微感不悦,回答出了正确答案,“但我还是来了。”
忽地扔下手中的瓢盆,李承鹏缓缓抬起眉头,双眼直视着门口俏生生站立的刘丽坤轻声说,“你怎么才来。”
惊雷般的声音在刘丽坤的耳边炸响,令她瞬间震撼不已。
刘丽坤瞬间就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迷茫了。这是什么情况?你李承鹏不是在玩失踪吗?怎么会一副终于得救的模样。
还嫌人来晚了。
她的三观受到了冲击,原来小偷真的需要警察解救吗?
沉默几秒钟,刘丽坤小心翼翼地询问,“你是……承鹏,吧?”
不是刘丽坤健忘,而是李承鹏现在的状况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她有些怀疑对方的精神状态。
李承鹏面容显得颇为憔悴,几缕稀疏且杂乱的胡渣悄然爬上了脸颊,为他增添了几分沧桑之感。他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发丝肆意地散落在额头,仿佛这几日都未曾认真梳理过。额头上几道浅浅的擦伤,至今仍有些红肿,尚未完全愈合。
他身上依旧穿着几天前那件蓝色的工装夹克,只是此刻夹克上沾染了少许的泥土和草屑,衣角和袖口等部位还有几处破损,破损的边缘参差不齐,隐隐透露出他这几日经历的不寻常,让人不禁对他这几天的遭遇充满了好奇与担忧。
事实上刘丽坤对李承鹏的记忆非常深刻。李承鹏的入职手续还是刘丽坤亲手操办,可以说除了亲自引进李承鹏的林忘之外,刘丽坤无疑是最熟悉李承鹏的人。
她对于他的性格特点、兴趣爱好甚至内心的微妙情绪都有所了解。
当年刘丽坤亲眼目睹了林忘“挖人”的全过程,对其“风骚”的操作叹为观止。
当时林忘只是打了个电话说我们需要人,承鹏你过来吧!
然后下午正主就屁颠屁颠跑过来找她签约了。
要知道李承鹏在圈子里可不是无名小卒,当时他刚刚第二个博士毕业,是名副其实的“人工智能+核能”双料人才。
觊觎其人和其专利者犹如过江之鲫,是受到各大公司追捧的热手可热的新星。这样的人才流入市场,各大猎头公司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那真可谓是“八抬大轿请不去、千金散尽也难留”。
那就这么个人,只是林忘的一个电话,就专程自己打车过来追着刘丽坤签约,仿佛生怕刘丽坤反悔似的。
签约过程非常顺利,李承鹏看也不看合同条文就唰唰签字的动作吓到了刘丽坤。她不得不提醒对方慢点签,看清楚了之后再签也不迟。
而林忘“招安”李承鹏行为本身也纳入了当年各大猎头公司的经典案例。不论外界如何炒作,当事人之一刘丽坤知道,林忘既没有开出高不可及的价码,也没有纵横捭阖的手段,只是打了一通不超过一分钟的电话而已——几十秒的电话,其中还有一半时间在询问公司拗口的地址。
但也就此帮助她对各类ba和成功学课程脱敏,刘丽坤终于认识到,高端的商战,只需要最朴实无华的手段。那些包装精致的案例不过是虚张声势,其实用性值得商榷。
不过当前李承鹏的模样相当符合他的人设。
在她记忆中,似乎李承鹏的形象始终定格在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他的衣着总是随性而自然,常常是衬衫搭配着略显水洗牛仔裤,而且连续数天不换,仿佛这些邋遢的细节成了他个人风格的一部分。
现实情况的诡异之处在于,李承鹏“叛逃”的理由无非是金钱或者地位等等。如果受到他人唆使,当前局势将截然不同。
她想过李承鹏会过上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但她从未想过李承鹏会是这般潦倒景象。
但刘丽坤转念一想,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要比发现李承鹏吃着天价黑松露、鱼子酱唱着歌要好。最起码劝说的难度要低上不少。
“呃,应该是我吧。如果不考虑性别因素,李承鹏这个名字在全国有401人,按照男女性别百分之五十计算,男性也有200个。”穿着工装的男子老神在在地回答。
李承鹏并不奇怪被找到,他继续说:“如果你要找的是地脉通达未来探索有限公司首席科学家兼工程部副部长,那么从学习工作经历上来讲,我与那个名字有百分之998的重合率;从生物学角度来讲,包括虹膜、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