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听见背后声响,也不管有没有见到人,紧忙着跪下磕头认错。
扯着一副嗓子哭喊,“哎哟,景王妃。”
“你大人有大量,老婆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边说,边眼睛上瞟,去看宋菀宁的神色。
瞧见那张清丽阴沉的脸,老婆子忍不住浑身一颤,以往这景王妃都不在意这些,说了便说了。
今日,怎么脸色这么吓人?
宋菀宁素雅的衣摆,拂过婆子匍匐的指尖,不紧不慢地绕着婆子走了几圈。
她认得这婆子,便是那日炫耀她生了两个儿子的那婆子。
宋菀宁停在婆子面前,语气低沉有力。
“即便是王府要变天,也轮不到你一个婆子踩在本王妃身上。”
“二两银子就将你收买,敢对我的贴身婢女大骂一通,是吗?”
老婆子低着头求饶,“哎哟,王妃,老婆子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宽宏大量,饶了老婆子这一回吧。”
她嘴上虽在求饶,眼神却无过多惧意。
反正现在她讨好了新王妃,掌家权也在新王妃手里,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将她赶出王府吧。
若景王妃真是要惩罚她,反倒是让外人更加认可新王妃了。
打定主意,老婆子眼里还露着一丝喜色。
瞧见老婆子的喜色,宋菀宁轻声嗤笑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觉得我不敢惩罚你,也没有权力将你赶出去府去,是吗?”
老婆子被戳中心事,低着头,不满地瘪了瘪嘴,“老婆子不敢。”
宋菀宁毫不在意。
“的确,我不会动手惩罚你。”
在老婆子的满眼得意中,宋菀宁从袖口摸出一大袋银子,丢在两个小丫鬟面前。
“这里面是一百两,你们两动手,按府规最多算个互殴,扣除三月俸禄。”
“这钱要不要挣,你们自己掂量。”
府里一等的丫鬟,月银才一两,现在每人能得五十两,这若是平民百姓家得挣上大半辈子啊。
老婆子抬起头,一脸震惊。
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地上的钱袋子,又看向宋菀宁,“景……景王妃,这这这……”
她平日没少在背后蛐蛐人,为了讨好新王妃,不惜辱骂景王妃身旁的贴身婢女,才得二两银子。
现在景王妃居然为了一个丫鬟出头,要花一百两银子,还让别的两个小丫鬟动手。
老婆子瞬间脸色煞白,额头上滚着汗珠,伸手去扯宋菀宁的裙摆,“景王妃,老婆子这次是真的错了啊……”
“你饶了老婆子吧,老婆子这就亲自去给白芷姑娘,赔礼道歉……”
“我呸!”早就躲在廊柱后的白芷,连忙冲了出来,双手叉腰,对着老婆子狠狠啐了一口。
“你这个没眼力见的老婆子,真是活该!”
难怪她这两日,莫名其妙那么多人针对她,原来是想借着对付她,让小姐难堪啊。
见着自己小姐替她出头,心里瞬间开心得不行,也有了底气。
说完,又对着地上两个小丫头喊道:“这钱你们是不想要吗?”
没有过多思忖,两个小丫鬟颤抖地捡起钱袋子,对着老婆子一脸歉意。
“王婆婆,你这嘴太碎了,你今日全当长个教训吧……”
说完,两个小丫头撸起袖子,将老婆子狠狠揪住,拳头往老婆子身上抡去。
“哎哟,痛死老婆子了。”老婆子倒在地上,大叫一声。
还未张口求饶,背上又落下一拳。
别看两个小丫头,唯唯诺诺,下起手来,那可是丝毫不留情面。
老婆子趴在地上,后背上挨了一拳又一拳,嘴里痛得发出呜咽声。
宋菀宁没兴趣再听下去,站在院子中间,对躲在暗处偷窥的下人喊道:
“以后,若是还有没眼力见的人,敢对我的贴身婢女下手,下场只会比这老婆子惨上几倍!”
“你们大可以去讨好新王妃,但是若是踩在我的头上,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说完,又对着两个小丫头交代,“别弄出人命就行。”
白芷兴高采烈地凑上来,拉着宋菀宁的袖子,扯了扯,“小姐,你真好,我们出去逛街吧。”
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青石路上,白芷手舞足蹈地蹦跳的。
两人刚走到前庭,迎面便瞧着柳月兮气冲冲地过来。
停在距离宋菀宁三步远的距离,双臂抱在胸前,脸上染着薄怒,“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和我比钱多吗!”
宋菀宁眸色一扬,看样子这王府里的走狗还真不少,消息传得这么快。
一知晓她交出掌家权,便都迫不及待地去巴结柳月兮了,亏她以前还总打赏那些下人。
宋菀宁低低嗤笑一声。
语带讥讽,“我都不知妹妹,为何会问出如此自取其辱的话来?”
“我名下商铺数十,更有多处田产山庄,交由将军府的人在打理。”
“我连续三年,以景王府的名义,向灾区捐赠数万两银子。”
“妹妹现在跑来,问我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