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孟晚舟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来。 外间守夜的彩云听到声音,忙跑进来,“小姐,这么了?”孟晚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没事儿,我梦魇了,心里慌的厉害。”彩云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小姐,喝点水吧。”孟晚舟按了按狂跳不安的心口,接过杯子刚喝了一口,就听到院门被敲响了。 敲门声很急促,像是出了什么急事。 看门的婆子披着衣裳,打开门,“大半夜的,这是怎么了?”“快去通知晚舟小姐,夫人……出事了!”“哐当!”孟晚舟手里的茶杯掉到地上,六神无主的道:“出什么事了?”宫里的嬷嬷和宫女都睡在隔壁,听到声音,也都过来。 嬷嬷道:“孟小姐,莫慌,快更衣去看看。”四个宫女已经忙而不乱的拿了衣裳来,给孟晚舟穿上。 彩云有些慌张,忙找来梳子给孟晚舟梳头发。 那报信的丫鬟被带了上来,丫鬟跪到地上哭道:“小姐,快去看看夫人,夫人她溺水了!”“人怎么样?怎么会溺水?”孟晚舟眸光惊恐不定,伸着胳膊让宫女给她系衣带。 孟府的水湖在园子里,而且位置很偏僻,孟夫 人大晚上的,不可能去园子。 丫鬟道:“是在浴桶里溺水的,已经请大夫了,还不知……”死活。 宫女的手很快,丫鬟回话的功夫,衣裳就已经换好了,彩云也哆哆嗦嗦的给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孟晚舟顾不得宫中嬷嬷教的礼仪,一路小跑着去了孟夫人的正院。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悲惨的哭号声。 孟晚舟血液都涌上大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而摔到。 彩云和一个宫女一边一个架住她,几乎是半托着将已经腿软的她搀进院子。 院子里的下人都跪在门口,不论真假,都哀哀的哭着:“夫人……夫人……”“啊!”孟晚舟发出一声尖叫,睁开彩云和宫女的搀扶,跌跌撞撞的跑进屋内。 孟大人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仿佛老了十多岁,浑浊的眼睛里泪光闪烁,张了张嘴,道:“舟儿,你母亲她……去了!”孟晚舟大脑里有片刻空白,然后发出一声惨叫,朝着内室扑过去,被脚下的门槛绊倒,她趴到地上。 抬起头,看到婆子正在给榻上的孟夫人梳妆更衣。 孟夫人的手,无力的垂在塌边,上面的丹寇很红很红。 “母亲! 母亲!”孟晚舟跪爬到塌边,握住孟夫人的手。 这只手曾经无数次慈爱的抚摸她的头发,多年来,亲手为她缝衣衫,做糕点。 可是,如今这只手,却失去了温暖和生机。 “啊!母亲!”孟晚舟痛呼一声,晕厥了过去。 大夫就在外面,忙抬出去,让大夫救治。 宫里的嬷嬷感觉到事情不寻常,立刻建议让人看住正院,任何人,任何东西,都不能出正院。 将孟夫人捞起急救的那个婆子道:“老爷不光让人看住院子,整个孟府都封了,只等夫人更衣后就让人详查。”孟夫人是在浴桶里出事的,没有穿衣裳,得穿上衣裳后,安置到灵床上,再让人进来查。 嬷嬷满意的点头,派一个宫女去给景曦送信。 孟晚舟悠悠转醒,先是懵懂,然后痛哭起来。 孟大人也低着头,默默垂泪,唉声叹气。 一个原因是失去老妻而伤心,另一个原因是孟夫人去世,孟晚舟要守孝三年。 孟晚舟已经十六岁了,三年后就十九了,皇家能等吗? 虽然那个时候景曦才十八岁,皇家会接受一个十九岁的“老姑娘”吗? 孟晚舟这个时候可不会想那些,她跪在孟 夫人的身边,握着她越来越冰冷的手,她一次次的哭晕了过去。 彩云也陪着哭,别说照顾小姐了,她自己都晕过去两次。 她与小姐一起长大,比亲姐妹都亲,夫人对她也极好,她私心里,也悄悄的把孟夫人当成亲娘,总幻想着,自己的娘也许就是这般的温柔慈爱又护犊子。 天刚亮,景曦就带着人来了。 孟晚舟从晕迷中悠悠转醒,见到景曦,眼泪就扑簌簌落下,“给王爷请安……咳咳……”因为痛哭,她的嗓子已经哑了,说不出话来。 景曦心疼的不得了,按住她的肩膀,“不必多礼,节哀顺变。”孟晚舟此刻奄奄一息、伤心欲绝,也无力应付景曦。 景曦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放心,本王会派人查孟夫人的死因,是人是鬼,都会把他挖出来!”孟大人见景曦对自己女儿如此温柔体贴,微微放下了心,道:“微臣多谢王爷。”景曦对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