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邪心不正,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他盯住了容川,将粥一口喝了,把碗往地上一摔,招呼了一声,“兄弟们!小兔崽子找到了!” 顿时,从各个领粥的队伍里走出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朝容川围了过来。 容川身体一僵,对扶着他的二郎和后面的凌玥道:“这些人是拐子,我和二十几个孩子是他们黑吃黑从别的拐子手里抢的,我逃了出来。” 说着,推开二郎,“你们离我远点儿,我不想连累你们。” 眼前一黑,东溟子煜挡在他面前,对那些人冷声道:“你们想作甚?” 那贼眉鼠眼的男人被东溟子煜的杀伐之气所慑,吓得后退了两步,壮着胆子道:“我们抓回我们的人,怎么?你要找死?” 东溟子煜气势逼人的往前走了两步,“这里没有你们的人!” 贼眉鼠眼男人指着他身后的容川,道:“他,他就是我们的人!是我们买的奴隶!” 容川想着急地想辩解,却听东溟子煜道:“他是我的儿子!原来是你们强掳了他?!” 说着,就拔出了背在身后的柴刀。 东有田、东有粮、东有银、大郎、二郎、三郎、四郎,除了抱着五郎的东老爷子,自家的男儿们都亮出 武器冲了过来。 栓柱见状,将碗塞给老娘,也带着一伙村子里的壮年男人都抄起各种武器围了过来。 这些人也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气势上就能看得出来,目光没有一个胆怯瑟缩的,大有你敢动手,我们就宰了你。 维持秩序的衙役看到双方一触即发,提着大刀跑了过来,嘴里呵斥道:“你们想干嘛?若是捣乱,以乱民处置!” 东溟子煜用柴刀一指那贼眉鼠眼的男人,“他们先前强掳了我儿子!我儿子九死一生逃了出来,今天竟然还敢上前来掳人!” 贼眉鼠眼男人咋呼道:“胡说!他是我们在人牙子手上买的!” 东溟子煜冷哼一声,道:“卖身契呢?” 贼眉鼠眼男人眸光闪了闪,梗着脖子道:“你说他是你儿子,拿出户籍文书来看看!” 东溟子煜道:“凭什么给你一个流氓混子看户籍文书?你当自己是官差吗?” 转头对那衙役道:“官爷,您也听到了,他们没有卖身契,却想强掳我儿子。若是你们管不了他们,请让开,别溅一身血!” 官差也看出是怎么回事了,对贼眉鼠眼男人一伙人道:“要不要去衙门里跟县太爷好好说说?” 贼眉鼠眼 男人谄媚地呵呵一笑,点头哈腰地道:“官爷息怒,官爷息怒,咱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十来个男人重新回了队伍领粥,但眼睛都斜楞着东溟子煜和容川一行人。 容川又是感动,又是愧疚,领了粥喝完以后,对东溟子煜叉手行礼,道:“多谢叔相救之恩,只是那些人太凶恶,容川不能连累大家,这就告辞。” 他礼数周全,说话彬彬有礼,通身气质似是高门贵公子。 凌玥看看他绑着夹板的腿,道:“你这腿,行动不便,生存困难啊。” 东溟子煜道:“你安心待着,我能对付的了他们。” “对!我们不怕他们!你别害怕!”二郎跟他一块石头上养伤,感情深厚一点。 容川还是犹豫,“可是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钱氏一开始对收留容川是有意见的,但接触了这几天,有了些感情,就舍不得这孩子去冒险了。 但是,留下他吧,费水费粮食,现在还招惹上了麻烦。 就,很纠结。 蹙着眉头,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让你留下就留下!我四儿都说你是他儿子了,让你去自生自灭,岂不是很没面子?” 容川不说话了,垂着眸 子坐在那里,默默对手指。 凌玥坐到他身边,悄悄塞给他一个苹果,“我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多想哈。” “你自己吃,”容川将苹果塞回她手里,“我没多想,就是很担忧,也很愧疚,还未报答救命之恩,就给你们带来麻烦。” 凌玥轻笑,小声道:“我爹就是不怕麻烦!” 容川:“……” 凌玥将苹果塞到他怀里,起身去看五郎了。 容川握着苹果,看着瘦小蜡黄的小姑娘熟练的拍着五郎睡觉,唇角不由得高高扬起。 东溟子煜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找了一片空地,大家今晚就在那里宿营歇息。 大家将手推车和平板车围在外围,算是个简陋的围墙,在里面铺上草席休息,中间燃起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