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唐崇避开得及时,只擦伤了肩膀。
他捏住姜砚秋的手腕,匕首掉落在地。
反手一掌,“咔嚓”一声,卸了她的手臂。
“啊——”,豆大的汗珠瞬间冒上她的额上。
“知道疼了?”
“知道疼了,就给我安分点!”
说着,唐崇又凶狠地打出一掌,落在她的胸口处,她整个人被力带得向后倒去,后脑勺狠狠撞在石壁上,撞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这边的动静断断续续传到里间,床上的李红桃心急如焚,一直苟延残喘着一口气的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爬了起床。
此刻突兀地走出里间,来到大石室。看到外面的场景,她怒极了,扶着墙壁直喘气。
“唐崇,你这个狗东西,又在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李红桃的声音不大,还带着尖锐的嘶哑,落在封闭的石室内,突兀极了。
唐崇看向形容枯槁、形销骨立的李红桃,十分意外,“你竟然还有力气起来!”
他伸手抓住姜砚秋受伤的手臂,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看来你们还真是师徒情谊深厚似海啊!”
这几个月下来,他想尽办法折磨她,逼她开口,可这女人又臭又硬,愣是一声不吭!这回竟是为了这个臭丫头爬了起来。
他拔出腰间佩剑,架在姜砚秋的脖颈上,“李红桃,快将许三娘的金库位置交代清楚!不然,我就杀了她!”
许三娘,便是谭三夫人,她的母亲。原名许云苒,因家中姊妹排行老三,在村里得名三娘。
见他将目光转向李红桃,姜砚秋意念一动,那只完好的手中又多了一把匕首,她微微晃动着手腕。
李红桃眼角余光瞥见那一抹冷光,亦是察觉到她的意图,便开口吸引唐崇的注意力,“你就那么想要知道金子藏在何处吗?”
“对,快说!藏在何处!”
“谭家啊!已经被抄了,或许在皇帝的库房里啊!”
“噗嗤!”短匕入肉,唐崇吃痛,一脚踢开姜砚秋,反手一剑扎进她的腹部。
“臭女人!竟敢联合起来耍我!!”唐崇发狠地抽出长剑,血水随剑而出,洒了一地。
李红桃看到这一幕,瞬间红了眼眶,但她不敢叫出声,悄悄捡了落在不远处的匕首,藏在袖间。
姜砚秋受了一剑,痛得差点站不住,以手掩唇偷偷喝了几滴竹叶露才好受些。
唐崇拔了腰间匕首,冲姜砚秋逼近几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语气森冷道,“小丫头爪子还真锋利!”
他唐崇活到这么大年纪,还真是头一回在一个丫头片子手上连续栽了两回。
姜砚秋扭头想要撇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像铁爪般,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侧首看向李红桃,冷言威胁:“李红桃,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刮花她的脸,让她再无可能上女学,参加女考……”
李红桃慢慢靠近他们:“我说了在谭家,你问一千次一万次都是在谭家。”
“不可能!爷说了根本就没在谭家!!”唐崇一急便将心里话喊了出来。
李红桃目不斜视,直凌凌地盯着他:“你口中的爷究竟是谁?莫非他还能去翻皇帝的库房?”
唐崇恶狠狠地瞪了回去,“不该问的别问!”
姜砚秋想到唐崇背后的人,可能与害死谭家的人有关,抬脚发了狠地往他的脚背上踩去!
“啊!”唐崇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死丫头还敢反抗。
脚上的疼痛还没缓和过来呢,噗嗤!后背又中了一刀!
是李红桃!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快死了的女人会给他这么一下!
“你……”他伸手掐住李红桃的脖子,力气之大,不过几息,本就撑着一口气的李红桃就昏了过去!
“死女人!还给我装!!”唐崇将手上的人往墙上一丢,转身再次逼近姜砚秋,只是他刚走两步,便觉得头昏,差点儿一个踉跄栽倒。
他怒视着姜砚秋,“你在刀上抹了药?!”
“对!”
“毒妇!”
姜砚秋没空搭理他,趁他脑子不清楚,捂着肚子挪到边上的木架旁,拿起一个花瓶朝他头上砸了过去!
砰!
花瓶碎裂!
唐崇也扑通倒地!
见人没有动静,姜砚秋连喘了好几口气。
缓了缓后,走向墙边昏迷的李红桃身边,小声唤着,“小师叔,醒醒……”
把人扶起来之时,却摸了一手湿黏,一看,她满手是血。
唐崇竟将李红桃的后脑勺摔出了一个大窟窿!
“别!小师叔别睡!别……”
对,还有竹叶露!
她手忙脚乱地给李红桃灌了一大口竹叶露,一定有用的!
果然,李红桃被呛得醒了过来,“你快走!”
“起来,我们一起走!”姜砚秋使劲拉着她起来,可就是撑不起人来。
李红桃费劲地扯出一个惨白的笑容,轻轻拍了下她的手,“别白费力气……我本就是将死之人,留着一口气不过是不放心师姐所托……担心……担心落入狼子之手,如今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