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高定闻言不由一阵沉默,他和雍恺各据一方,都在当地颇有威信,各不相服,明争暗斗也不知道有过多少回了,有时候真恨不得杀了对方,只是惧怕刘备,才隐忍至今。 “非但如此,雍恺还诬告大王私通东吴。”常琨看高定神色犹豫,很适时地又加了一句。 高定一听这句话,顿时又惊又怒,从藤椅下来,半个野果狠狠地砸到一棵大树上,大叫道:“好你个雍恺,你自己私通东吴,我和朱褒二人虽然未曾与你同流合污,但也未曾告发于你,没想到你竟然做出此下作之事来。” “大王,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常琨眼眸深处露出了一丝笑意,继续说道,“雍恺诬告大王,自然也怕大王报复,而且刘封也不会只听片面之词,自会前来询问。” “对啊,”高定回过神来,冷笑道,“我一没有谋反之心,二不曾和东吴私下勾结,他刘封岂可听信片面之词?” 常琨叹了口气,抱拳道:“在下刚才说大王大难临头,也正是为此,那雍恺也怕刘封再做调查,决定先下手为强,密谋要将大王和朱褒杀死,来个死无对证。” “杀我?”高定一怔,旋即再次连连冷笑,“我倒要看看,他雍恺如何杀我?” 常琨还想继续再劝,忽然属下报告雍恺派人来见,高定顿时面罩寒霜,深深地看了常琨一眼,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问问来人便知。 让人先带着常琨到一旁暂时躲避,高定传令把人带进来,来人身形精瘦,正是雍恺身边的一名士兵,高定曾见过几次。 见礼之后,那人说道:“大王,我家主人有要事请大王马上到建宁商议。” “到建宁?”高定闻言眼皮猛地一跳,想起常琨刚才说的话,不由暗自握拳,没想到雍恺下手如此迅速。 咬了咬牙,沉声问道:“究竟是何等要事,还需本王亲自前去?” “主人交代,此事关乎生死存亡,务必要大王亲自前去商议才行。” “就我一人前去吗?”高定目露寒光,盯着那人。 “朱郡守那里也已经派人联络,明日应该就能出发。” 高定一听心中顿时了然,暗骂雍恺卑鄙无耻,嘴上答应道:“你先回禀你家主人,就说我稍作安排,不日便到。” 那人临走前又说道:“主人再三嘱托,此事万分紧急,大王一定要迅速,务必秘密前往,不要让刘封发现行踪。” 高定摆摆手,打发走了来人,站在原地面沉似水,他原本还想着只要自己在越酅,雍恺就拿他没办法,没想到雍恺竟然会用调虎离山之计,要不是常琨先来提醒,他恐怕还真会前去。 “大王,属下方才之言非虚,雍恺这是要摆鸿门宴呐!”常琨从后面走出来说道。 高定脸色铁青,咬牙道:“哼,谋反和勾结东吴,都与本王无关,我自留在越酅,看他们能奈我何!” 常琨抱拳道:“雍恺如此算计于你,莫非大王就要忍气吞声么?” 高定双目微眯,再次咬牙,但他在心机方面自认还不是雍恺的对手,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看到高定脸色阴沉,怒气不休,常琨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抱拳道:“在下倒有个拙计,非但能一举除去雍恺,还能为大王挣来不世之功,当然,也能报了家兄冤死之仇,可谓一石三鸟,不知大大王可有兴趣?” 高定闻言浑身一震,两步走到常琨面前,冷声道:“快些讲来,若能除掉雍恺这个混蛋,就算你目的是为了给你兄长报仇,本王也认了。” 常琨看看四下,轻声道:“此处非说话之地,以防隔墙有耳。” 高定正要发火,忽然想起雍恺算计自己的事情也已经泄露,不由谨慎起来,带着常琨和鄂焕走向后院。 ****** 朱褒在前往建宁郡的路上,被高定派人半路截住,相约一起同行,朱褒知道雍恺也约了高定商议大事,便先到越酅郡和高定会合,一同去见雍恺。 到了城中,高定便将雍恺的阴谋说了一遍,吓得朱褒惊疑不定,尤其是他谋反的事情,雍恺最为清楚,不由心头发慌,一时间手足无措。 高定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蒙在鼓里,你杀常房之事,雍恺已经和盘托出了,刘封回到永昌再没动静,恐怕就是在暗中搜寻证据。” 朱褒犹豫半晌,才愤然道:“想必是雍恺勾结东吴事发,被刘封怀疑,却将我二人作为替罪羊,当真是血口喷人,不想他如此歹毒。” 高定一声冷笑,说道:“我二人此次秘密前去建宁,雍恺便正好擒杀我二人,这样一来通吴的罪名便落到我们头上,你谋反之事也无人再知晓,功过是非,都由他一人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