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缓缓起身,点头道:“陛下将前锋重任交与我等,敢不尽心尽力?司马懿不来,吾正愁破敌无策,如今曹叡派他前来,乃是天助我取寿春,自然不能错过。” 虽然孙权御驾亲征,不顾弘农会盟的警告平定扬州,但既然军令已下,也只能奉旨从令,君无戏言,已经无可更改,陆逊二话没说,命令士兵加紧操练,准备随时出发。 此时时机一到,马上让周舫传令升帐。 朱桓乃是老将,见陆逊就此贸然出兵,上前阻止道:“都督,曹军新得寿春,布有重兵,虽然曹休病重,但急切间难以拿下,还是等陛下后军过江赶上,再发兵未迟。” 陆逊笑道:“此时曹军频繁调兵遣将,正是进攻良机,须知战机稍纵即逝,岂可白白浪费,吾已经有了破城计策,诸位不必多言!” 众将尤其是孙韶等几名家族老将都面有不满之色,觉得陆逊不该如此一意孤行。 陆逊却视而不见,继续调兵遣将,各部兵马都按照军令前去准备,孙韶几人只能在角落里脸色越来越阴沉。 最后对朱桓道:“朱将军深得带兵之法,我有一计,却不敢交与他人,不知将军可敢前去?” 朱桓虽然对陆逊没有采纳自己的意见有些不忿,但有将令传下,而且对他如此重视,马上又转怒为喜,抱拳道:“都督尽管吩咐,朱桓愿立军令状。” 陆逊拿过一支令箭,递给朱桓:“石亭西北有一处险要之地,名曰虎跳崖,命将军半月后前去埋伏,一月之内定有收获。” 寿春在东北,去西北明显是远离战场,朱桓顿时以为是陆逊对自己报复,将自己调离,没有了立功的机会,脸色马上又沉了下来,不等质问,感觉背后有人暗中拉了几下衣襟,只好闷声接下令箭。 陆逊见安排完毕,大声道:“此次出征,诸位责任重大,只要一举拿下寿春,则扬州可定矣,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中军随本督两个时辰后出发。” 出了中军大帐,朱桓对拉他的虞翻说道:“刚才先生暗中不让我理论,是何道理?” 虞翻边走边说道:“将军,我看大都督安排将军前去虎跳崖,确有深意,非是对将军有偏见也。” 朱桓皱眉道:“虎跳崖远在西北,远离寿春,根本就不会有战事,先生此言何意?” 虞翻拈须言道:“不怕将军见笑,属下也看不透这其中的意图,但大都督行事向来公私分明,从不做无谓的安排,故此属下才提醒将军。” 朱桓思索片刻,也没想出什么奥妙来,摇头叹道:“反正军令已经在手,无论如何是要去的了,不管结果如何,但为了陛下大业,我孙桓自会尽心竭力。” 虞翻见朱桓在大局上还是很冷静,也放心下来,他也没有看透陆逊安排朱桓的意图,隐约猜测汝南或者其他地方魏军千里偷袭! 兵马训练半月,早已准备就绪,陆逊将令传下,很快都准备完毕,陆逊留下孙韶、虞翻等人守城,命周舫带兵防守石亭,自己带大军兼程向寿春开拔。 先锋凌统到达寿春城下,连日叫战却不见有人出来应战,无奈之下只好安营扎寨等中军到来。 陆逊听完凌统的报告半晌不语,贺齐言道:“都督,曹军闭城不出,定是欺我远来,粮草不足,想要消耗我军军粮。” 陆逊点头道:“不错,但这也正好说明曹休的确病重,他们想要龟缩防守,等待司马懿前来接替城防。” 顿了片刻,转身问身侧的留赞:“可否能与上次留在城中的士兵取得联系?” 留赞抱拳道:“都督放心,我等一直与城中互有联络。” 徐盛闻言惊道:“都督莫非早知陛下要重夺寿春,便事先安排内应混进城中?” 陆逊摇头道:“非也,城中士兵乃是当时吕蒙将军留下的,当日司马师水淹寿春,吕将军逃出来后便安排一部分士兵留在城中,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众将听陆逊提起吕蒙来,想到他还在秣陵养病,都不由感慨万分,意气奋发的水陆大都督,竟然因为司马师的歹毒一败至此。 徐盛问道:“不知大都督要如何应用这股兵力?” 陆逊看着远处的寿春城,缓缓说道:“数月前,司马懿为了求快,不惜水淹寿春,虽然拿下城池,却非长久之计,寿春之内人心不稳,百姓定然对曹魏怀有怨言,只是被守军压制,不敢妄言,他们需要一个爆发的机会。” 徐盛闻言心中一跳,陆逊刚来城下,便看出了寿春城中的潜在威胁,寿春自从被淹之后的确是民怨载天,不由又看了看这个面色白皙的年轻人,若是东吴多几个这样的将才,何愁天下不得? 留赞见陆逊早就有了主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