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一部人马走了一半,毛甘才带中军前进,后军缓缓跟上,直到出了山谷,毛甘才长出一口气,看来吴军也不过如此,这么好的地势,竟不知道利用,不知道来的究竟是哪位将领。 此时哨马来报,尤突带领的兵马已经追至浪溪,离此足有数十里地。 毛甘怕尤突孤军深入,若有变故来不及救援,便传令其停止追击,原地待命,带大军急急追赶。 尤突驻军处地势十分开阔,眼前有一条大河,十分宽阔,刚刚经过一场大雨,水势汹涌,浑浊的河水中还有朽木数根漂浮,吴军早已撤到大河对面,就算没有他的命令,尤突也无法继续追赶了。 “大王,又让那个小白脸跑了!”尤突十分无奈,程咨的坐骑也是千里良驹,虽然自己一心追赶,山越人善于穿山越岭,但也赶不上骑兵的速度,只能睁睁地看着他们乘船而走。 “能将吴军击退,便是尤突头领的本事了!”毛甘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挂怀,“不过以后还需多加小心,不可贸然追击,万一中了埋伏,本王也救援不及。” 尤突嘴上答应,心中却不以为然,吴军早就被杀破了胆,还敢在半路上截击吗? 他知道毛甘也是好意,对毛甘又增加了不少好感。 毛甘转身打量着这里的地形,才发现此地虽然开阔,但四处却没有道路可走,左边是一片悬崖峭壁,险绝陡峻,右边却是一大片沼泽,水草长得十分茂盛,除了渡河之外别无出路。 军中没有船只,毛甘命兵马就地驻扎歇息,山越人从小便在水中长大,十分熟悉水性,只要等水势稍稳,便可渡河追击敌军了。 “啊——” 毛甘正要下令赶制木筏,却听一声惨叫传来,何况便是继而连三的哀嚎声。 急忙四下观看,才发现左边的悬崖上有一队人马正在朝下射箭。 山越军毫无防备,一时间死伤无数,都向着右边逃了过去,还未等毛甘提醒,便见前面的士兵连连惊呼,有一部分人已经半截身子沉到了沼泽中,后面的士兵愣在当地,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慢慢的沉入沼泽,只冒出一串气泡。 眼看无路可逃,山越军便向来路逃走,毛甘虽然恼怒,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命令大军匆匆向来路撤退。 还未走一半,却见前面的士兵又跑了回来,毛甘不由心中一沉,强作镇定问道:“为何又回来了?” “报告大王,前面的山谷中有埋伏,兄弟们都死在里面了,过不去!” 毛甘浑身一震,脸色惨白,原来吴军想得比他更长远,要把他们全部困死在这里,刚才的那条山谷,根本不可能再杀出去。 所幸悬崖上吴军的弓箭并不多,而且从那那么高的山上射下来,准头和力度都差了许多,威胁不算大,但沼泽地显然是无法通过的,河岸对面又看到吴军在巡守,这里显然成了一片绝地。 西边悬崖的山头,有一处比较平坦的地面,四周树林茂密,依着地形搭了几个营帐,吴军早在这里等候多时。 山崖前一块大青石上,诸葛恪和鲁淑看着山崖下慌乱的山越军,不禁哈哈大笑,山越军已经按照他的计划完全陷入重围。 从这里往下看去,不仅山越军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也能够看到河对面程咨的兵马和埋伏山谷中的陈武、朱桓所部,一应军令,都是依靠令旗来指挥调度。 直到此时,鲁淑才对诸葛恪心中叹服,仗着这些地势,又守住了谷口,准备充分,就算山越军人数众多,也不怕他们冲出去,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山越军粮草不足,军心涣散之时,便不战自败了。 “山越军要突围了,传令陈武将军做好准备!”诸葛恪看山下山越军正在集结,冷然下令,旗手在密林中舞动着旗帜,对面山上的陈武军马上做出回应。 “嗯?这山越头领还算有些见地!”鲁淑见山越军并没有从山谷中突围,而是攻打两边的山峰高地,想要解除埋伏。 “又能如何?”诸葛恪撇撇嘴,背着手转回营帐,山越军虽然擅长在山岭中活动,但陈武他们有足够的弓箭和装备,倒也不惧。 …… “大王,再给俺三千勇士,俺一定能够冲上去的。”尤突嘶声大喊,左臂缠着胡乱包扎的布条,有血水从里面渗出来。 毛甘面色凝重,充满血丝的眼中露出无奈神色,半晌才叹了一口气,缓缓摇头。 这已经是第三次冲锋了,五千士兵有去无回,再冲也是白白送死。 毛甘知道从山谷中强行突围,那就是敌人的活靶子,任人宰割,便想先拿下两边的山峰高地,消除威胁。 山越军从小都在山林中长大,对于山林作战颇有信心,只是没想到对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