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约在火光中带领人马正在回撤,忽然从道旁杀出一部人马,当先一人,端坐战马之上,身长八尺,长髯洒于胸前,手提锯齿刀,横立在道路中央,挡住去路。 匈奴兵正在打马奔逃,见忽然出现伏兵,不由一阵惊慌,短暂的停顿之后,便冲杀过去,生死存亡之际,匈奴人凶悍的一面显露出来,一个个悍不畏死地冲杀过去。 堵住去路的正是埋伏多时的柳隐,见匈奴兵杀来,一声大喝,须发无风自动,轻磕战马,锯齿刀横扫向前,如同开山之势。 饶是凶悍无比的匈奴兵,也未有一合之敌,眨眼间十余人便被柳隐斩落马下,如同逆流中的碣石一般,任凭匈奴兵如何冲击,都是岿然不动。 当—— 就在柳隐杀得兴起之时,忽然刀势被阻,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手臂上反震回来,锯齿刀挺在半空之中,硬生生被架住了。 柳隐霍然抬头,只见一员面目俊秀的将领正挺枪而立,挡住了他的这一刀,竟不是匈奴将领,不由心中暗惊。 “来者何人?”柳隐双目泛着冰冷的杀气。 “某乃贾约,老贼受死!” 乱军之中,贾约好不容易冲到前面,却见柳隐大杀麾下士兵,气得目眦尽裂,一言未毕,再次出枪猛刺。 柳隐一声冷哼,忽然之间须发皆张,双臂用力,刀势骤然转变,砍向少布的左肋,这一下换招,大出贾约预料,刺出去的一枪急忙收回,架在身侧。 咣的一声巨响,刀刃斩在枪兵之上,震得贾约在马上一阵摇晃,本就仓促防御,哪里能挡住对方全力一击,只觉得气血翻涌。 柳隐却不等他喘息,刀刃再次翻转,顺着枪柄向上反撩,刺啦啦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彻山谷,无力招架的贾约只好扔掉兵器,趴在马背上冲了过去。 这一下倒是出乎柳隐预料,想不到对方竟然弃了兵器,还从自己身旁逃走,正要带转马身追杀,却见山谷中匈奴兵一阵骚乱,又有一名光头将领大叫着冲过来。 柳隐知道自己兵少,不易久战,只好舍了贾约,迎上飞奔而来的少布。 少布也是用枪,见一名老将杀来,沉喝一声直刺过去,身后大火燎原,他必须尽快杀出一条血路,才能让部下逃走。 借着冲势,少布想凭借冲力一枪将对方刺死,担当他的钢枪被对方借力挑开的时候,少布心中一沉,意识到自己轻敌了。 下一刻,还不等他勒马回枪,双方的坐骑已经冲到一处,只见柳隐大刀翻飞,斜刺里冲天而起,竟将举着钢枪的少布从左肋下方斜斜劈为两半,半截身躯和脑袋飞上半空。 血水在火光中洒落,如同下着温热的小雨,饶是凶悍的匈奴兵也全都停住了脚步,看着浑身被血水染过的柳隐,不敢再向前半步。 此事的柳隐宛若杀神一般,浑身浴血,带着五百精兵悍然向前,在匈奴军中来回冲杀,左冲右突,竟无一人能敌,直到大火蔓延而至,才带兵撤退。 贾约正狼狈逃窜,半路里也带兵冲杀出来,又被挡住大杀一阵,贾约在乱军中逃走,李歆与柳隐会合一处,继续追杀匈奴兵。 贾约在前奔走,正要冲出山谷,忽然间山谷外也燃起大火,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贾清是不是也中计了,心中一阵焦急。 在山外放火的正是孟琰,他奉了柳隐将令在此处埋伏放火,果然见匈奴兵将粮草堆积此处,见到远处火起,便带兵冲出来,早有士兵带着取火之物,将那些粮草点燃。 孟琰带精兵杀向守军,等他大刀打飞一截木桩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劲,知道中计,正要提醒士兵撤退,忽然两面射出无数弓箭,左右各有兵马冲杀出来。 孟琰大怒,没想到自己会中圈套,大刀舞动,在乱军中杀了数十人,贾清见孟琰勇猛,不由暗自摇头,如果此时少布还在,定能挡住这股敌军。 正当孟琰厮杀之时,贾约从山谷中逃出来,便径直迎了上去,贾约这次可真是狼狈无比,先被柳隐打飞兵器,又被李歆和孟琰接连追杀,在马背上吓出无数冷汗来,最后无奈滚落马下,才堪堪逃过一命。 贾清在火光之下看到贾约迈步而来,不见了少布,又见后面还有人马追来,只好一咬牙,命人放火,堵住追兵。 柳隐和李歆追出山谷,忽然两边谷口某起火光,居然也有人在此处埋伏点火,顺着夜风,火势正好蔓延过来,只好放弃追击。 贾约也贾清狼狈退出如意沟,仅有三百余骑跟在身后,五千人几乎损失殆尽,少布还生死不明,但在火海中进退无路,想来也是凶多吉少。 柳隐等人带兵而回,出了山谷,见句安等人都在等候接应,想起昨夜一战,布置巧妙,虽然孟琰兵马有些损伤,但还是大败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