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来,白尘竟泣不成声,激动之时,忽然拔出腰中宝剑就要自刎,悲声道:“小将已然叛曹来投,若殿下不肯收留,再无去处,只好以死明志,以示我一片赤诚之心。” “慢着!”刘封一惊,忙起身大喝阻止他,转怒为笑,言道,“方才言语相逼,不过试探耳,欣喜将军果然是诚意来投,两军交战,本王不得不防,还望见谅。” 白尘这才起身,擦泪言道:“殿下小心谨慎,理所应当,末将从今之后必当誓死追随,绝无二心。” “好!”刘封点点头,对胡坤吩咐道,“白将军新来军中,又杀敌立下头功,带他们下去好好歇息,其属下士兵皆是诚心来投,不可怠慢。” 胡坤抱拳领命,带着白尘下去休息。 白尘走后,句扶才上前问道:“殿下何以知此人诈降?” 刘封笑道:“胡遵初次带兵出战,又以徐邈为军师,此人十分慎重,不会轻易用人,若知道王湴非白尘之敌,又怎会让他白白前来送死?前军统领必武艺高强,否则空落士气,魏军已经败过一阵,又怎会如此糊涂?那王湴与白尘交马不过三合便被斩杀,魏军虽退走,后军却并不慌乱,以故知其必定有诈。” 此言一出,不仅句扶,令狐宇等将领也都拜服,刘封又将何鑫之言告知众人,大家这才彻底相信,不再有丝毫怀疑。 赵广忍不住问道:“大哥既然知道他是诈降,何不直接杀之,却故意用言语试探,反将其部下收纳,如此岂不是养虎为患?” “我这叫将计就计,”刘封撇嘴一笑,“方才故意喝问,是坚其心也,如今白尘定以为我已然完全信任于他,其必在这两日暗中派人联络胡遵,我却佯作不知,放其军回到魏寨报信,待送信之人回来,再将白尘一行全部捉拿拷问,那时再杀他也不迟!” “哈哈哈,大哥果然妙计,如此说来,我们又能来个瓮中捉鳖了。”赵广听罢,恍然大悟,不由大笑起来。 刘封冷然一笑,摸着下巴沉声道:“这一次里应外合,胡遵急于求胜,定会倾巢而出,我们不但要瓮中捉鳖,还要釜底抽薪,一战消灭河东大军,如此方能与曹宇放手一战,只要灭了曹宇大军,魏军必定伤筋动骨,那时候进取中原,便指日可待了。” 众将闻言不禁一阵高兴,眼看大汉之地步步扩张,蚕食曹魏之地,一个个卯足了干劲,等着杀敌立功,鏖战中原。 刘封命高翔负责巡营布哨,若是发现白尘部下偷偷出城,佯作不知,前来报告,其余诸将各安其事,先休整几日,等待最后一战。 白尘倒也老实,当天并无任何动静,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派心腹之人持书信潜出营寨,往魏军大营而去,天亮之前,那人再次返回,被高翔在营外带人拿下。 大帐之中,刘封和句扶等人将报信之人审问一番,又看到白尘的书信,果然是白尘派人献书,约于明日晚间,举火为号,让曹遵尽提大军前来劫寨,白尘以为内应,两相夹攻。 “哼,带了两百多人就想里应外合,也太小看我们了吧?”令狐宇对白尘轻视他们的实力颇为不满,这数万人的大营,两百人能干得了什么? 刘封却摇头道:“若以有心算无心,白尘先在营中放火,魏军大举来攻,我军必乱,切不可轻视他人。” 令狐宇忙垂首听教,刘封也不过多责难,直接让令狐宇带人现将白尘等人悉数斩杀,虽然是两百多条人命,但关键时刻,他可不想因为心慈手软出什么意外,造成更大的损失,唯有死人才不会有意外。 胡遵已经命那名士兵回复白尘,以今夜二更为期,带兵来劫寨,以火为号,里应外合,夺取蜀军前营,占领昕水南岸,阻止蜀军继续南下。 是夜子时刚过,魏军大营中便发出嘈杂之声,五部大营中三队兵马分左右集合到一处,在胡遵的带领之下借着夜色悄然前往昕水南岸。 诈降之计是徐邈所献,正好白尘押粮来到营中,胡遵便命其去诈降,果然在阵前斩杀一名死囚之后,刘封对其再无疑心。 这次出兵,胡遵亲自带兵,以王濬和逃回来的夏侯威为左右军,留徐邈和受伤的胡奋镇守大营,尽起大军来攻蜀军大营。 来至营外三里处,派出斥候观察营中动静,王濬和夏侯威各领一军到东西两地去埋伏,一旦看到火光亮起,便从三路冲杀蜀军,一战而定。 堪堪等到二更,春夜风声极大,呼啸之声不绝于耳,猛然间远处火光亮起,借着猛烈的夜风,整座营帐瞬间火势蔓延。 “白尘已经成功,随我杀!”等待多时的胡遵大喜,拔剑下令。 汉营中熊熊火光冲天而起,人喊马叫,看到无数人影竞相奔走,乱成一团,正是趁乱冲杀的好机会。 等魏军冲到营外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