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在洛水沿岸下寨,岸边甚至装配井阑和投石车,但对魏军的威胁并不大,张苞等人每日也去搦战,魏兵只是不出,斥候打探已有数队援军赶至。 徐陵来找刘封,言道:“魏军坚守不出,必定是想等候援军,消磨我军锐气,十余万大军粮草转运极为不便,久必有变,即将入冬,不可迁延太长时日了。” “嗯,我本待等魏军生变,看来夏侯楙也打的这个主意,”刘封摩挲着下巴,忽然笑道,“不过我早有一计,可叫夏侯楙即刻出兵,看来是该出手了。” 徐陵一怔,看到刘封的坏笑,就知道他必定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好奇道:“计将安出?” 刘封凑到徐陵耳边低语一阵,听得徐陵眉飞色舞,竟也忍不住捂嘴怪笑起来,梳着大拇指赞道:“嘿嘿,殿下此计,定叫夏侯楙暴跳如雷,如何还能按捺得住?” 刘封拍着徐陵的肩膀笑道:“快去准备。” 徐陵领命,转身出帐,正好碰到于圭前来拜见,侧身让开。 刘封等于圭见礼之后问道:“于将军明日便要出营去运粮,可都准备好了?” “都已经安排妥当!”于圭点点头,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刘封,“此乃末将写给乐琳的书信,请殿下过目。” “你这是何意?”刘封一怔,将于圭的手推回去,不悦道,“我既然信任将军,便不会怀疑你任何作为,先前便叫你平心行事,无需顾忌太多,怎得又如此畏畏缩缩?” 于圭低头道:“殿下信任,末将自然感激涕零,只是两军阵前,与敌将联络,多少有些不妥,所以才……” 刘封抬手打断了于圭,正色道:“吾用兵,向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传将军前来,自当信任,令尊能与徐晃、张辽等名将齐名,吾料将军自也不差,切莫辜负了于老将军一片期望才是。” “遵命!”于圭心中再次震动,躬身行礼。 刘封顿了一下说道:“不过既然你拿了书信,我这里正好也有一物要送于夏侯将军,你可差人一并交给乐琳,劳烦他转交夏侯将军,省得我再差人前去,反被夏侯楙扣押。” “是!”于圭收起书信,抬头问道,“请问物品在何处?” 刘封淡淡一笑,言道:“稍等片刻,这可是一份大礼,徐军师很快便会带来。” ****** 夏侯楙依傅玄之计,在洛水筑起土墙,蜀军几次进攻都被打退,再看援军源源不断赶至,心中暗喜,只要会齐三十万兵马,何惧刘封及一众蜀军? 这几日严令各部不许私自出战,只是沿河小心防守,至于蜀军在上游伐木造船,夏侯楙根本不以为意,船只在洛水之上基本毫无用处,想去黄河之中,他早已做好了防备。 刚刚安稳了几日,正打探濮阳和陈留的援军行程之时,忽然乐琳进帐来见,在他身后,还跟着夏侯霸、曹泰等一众武将。 这几日大家都各自训练较劲,百无聊赖,忽然听说蜀军派人送来礼物,还用锦盒装盛,看那盒子不小,都好奇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乐琳看过于圭的问候书信之后,心中感慨万千,但对夏侯楙的东西,却也不敢私自拆开,便将其带来中军大帐,路上正好碰到练兵结束的夏侯霸等人,都跟着来看个究竟。 “刘封送我礼物?”夏侯楙眉头紧皱,端详着摆在案几之上的锦盒,疑惑不已,他和刘封两阵对敌,毫无情分,送什么礼物? “将军,何不拆开来看个究竟?”曹泰见夏侯楙迟疑不决,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夏侯楙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今日一早起来便觉得眼皮直跳,对于刘封他一向心存芥蒂,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 “不会有什么害人之物吧?”夏侯楙坐的远远地,一脸戒备,生怕盖子揭开,会从里面跳出什么猛兽来。 夏侯威见夏侯楙如此胆小,不禁失笑,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相熟,便上前抓住锦盒,言道:“若是不将锦盒拆开,传出去恐怕会被蜀军耻笑,子林兄若是担心有什么怪物,就让我来替你打开,如何?” “好,好,你要小心呐,小心!”夏侯楙连连点头,用手指着锦盒,站起身来又向后退了几步。 “哼!”夏侯威轻哼一声,手中微微用力,将锦盒的盖子缓缓打开。 众人都随着他的动作屏气凝神,小心等候,却见夏侯威神色一变,“啪”地一声将盖子又合上了,所有人都被他的动作下了一个激灵。 “啊?里面究竟是何物?” “是啊,为何又盖上盖子?” “季权,你……你看到了什么?”夏侯楙下意识地衣袖掩着脸面,听到声音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