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树全再次折返魏营,将刘封之言转告,夏侯楙欣然应允,本来他是豁出去一千战马了,突然减到四百,自觉反而捡了便宜一般,马上传令准备战马,叫赵树全再去回复,半个时辰之后阵前交割。 偌大的战场之上,只有赵树全一人能够自由驰骋,在两军阵中进出自如,数次之后,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自豪感,忽觉使者这个职位竟是如此惬意。 刚才见到夏侯楙,在刘封帐中见到的那一幕他可没敢信口乱说,在不明情况之下,身为军人,他还是知道少见少说的道理,无关于己之事,尽量不说,否则只会惹火烧身。 见过刘封之后,赵树全的使者梦很快就被惊醒了,见夏侯楙答应要求,刘封并未将赵树全放走,名人将他带到了后营,正是其他同伴所在之处。 此时天色已幕,四周正点着火把,赵树全进入蜀军围成一圈的空地之后,彻底傻了眼,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刚才还在暗笑蒲忠和朱芳,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去。 在几个蜀兵的呵斥之下,赵树全一声长叹,迈步向前,暗自思忖:“我要真是一名使者,该有多好!” “可都准备好了?”赵树全走后,刘封转头问一旁的徐陵。 徐陵笑道:“俱已齐备,时辰也正好。” 倒也不是刘封不愿和夏侯楙讨价还价,之所以如此爽快,是因为时机已经成熟,不需要再拖延时间,而魏军的注意力,也成功被夏侯威等俘虏所吸引。 呼出一口气,刘封长身而起,来到帐前,远处天空黑暗,不见星光,不知何时,天气已经转阴了,一阵夜风吹来,带着几分凉意,深秋已至,寒冬不远! “传令各部整备,听号令行事。” “是!” 夜色已深,对岸的士兵已经打出旗号,等着大军返回,夏侯楙和夏侯霸等人只等将夏侯威他们接回,便收兵回营,思索着明日该如何继续和刘封周旋。 河岸上火把如龙,不多时,看到蜀军旗门开处,刘封当先出阵,看得夏侯楙一阵咬牙,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和他拼命。 “将战马送去!”看到一众魏军都被押送出来,个个只穿内衬衣衫,不但兵器被收走,就连铠甲头盔也一并留下,宛如一群囚徒一般,夏侯楙的脸色十分难看,沉声下令。 四百匹战马被轰赶着走上战场之中,蜀军中有人出来接应,夏侯威三人也带着一众部下往魏军大营走来,不过个个垂头丧气,全都低头而行,看起来有些诡异。 远处的战马嘶鸣着,一阵嘈乱,蜀军将四百战马接过,正往营中驱赶,一众魏军也都走到了魏军大营近前,除了夏侯威,其余之人皆都低头看着地面。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这是何意?”夏侯霸在马上看到,脸色阴沉,怒声大喝。 “对啊,不过小失而已,何必如此?”曹泰也在一旁大声鼓励着士兵们,三军面前,这些人低垂脑袋,实在太影响士气了。 夏侯楙不断咬着牙,花费了四百匹战马将他们换回,再看到这些人竟是如此模样,更是恼怒,历喝道:“抬起头来!” 夏侯威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摇了摇头,向前两步,转身对众人大喝道:“兄弟们,都抬起头来,记得今日之耻,总有一天,我们会加倍偿还。” “什么耻辱?”夏侯楙一愣。 就在此时,蒲忠等人都一个个缓缓抬起头来,夏侯楙的嘴巴也随之慢慢张大,最后足以装得下一个鸡蛋了,脸色难看至极,喉咙里甚至发出“嗬…呃…”的古怪声音。 一旁的夏侯霸和曹泰等人也都是震惊之色,在他们身后,前几排的士兵看得真切,顿时出现一阵骚动,像被炸开了锅一般。 火光映照之下,只见回来的所有人都面色黢黑,数百人一模一样,都是以墨涂面,白色的内衫趁着一张黑脸,显得格外醒目,在夜色中十分诡异。 尤其是站在夏侯楙几人面前的蒲忠和朱芳,这两人左右脸颊上都画着一只乌龟,乌龟的头缩进龟壳之中,只见尾巴微微翘起。 脑门之上,各写着一个字“龟”和“缩”字,这两个字却是用鲜血写成,猩红刺目。 “这……这,简直欺人太甚!”夏侯楙愣了半晌,勃然大怒,手中的马鞭狠狠甩在了地上。 夏侯霸怒喝道:“刘封如此奚落吾等,挫败三军锐气,叫我等有何面目去见中原大臣耶?誓杀刘封!” 曹泰一张脸也近乎扭曲,嘶声吼道:“将军,蜀军正忙着收拾军马,正好趁乱挥兵掩杀,可一举而胜,正报此奇耻大辱!” 刘封这是讽刺他们如同缩头乌龟一般,不敢出战,将所有的士兵脸色涂黑,是告诉魏军,他们已然没脸见人,成心戏弄诸将,对士气打击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