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果这紫虚上人真是大巫师,还需小心防备!”想起在永安的经历,吴忠莫名其妙消失,李慕更加觉得紫虚上人手段高深。 “哼,就算他会巫术又如何?”刘封冷然一笑,言道,“既然他不在锦屏山,暂时不用去管,不管他居心如何,我大汉王朝,绝对不容任何人染指!” 陈楚言道:“要不要让暗卫的人去寻找下落?” “不必了,我自有处置!”刘封摆摆手,叹了口气,“紫虚上人在成都附近盘桓数十年,如果真有什么非常手段,早就出手了,我看他应该是有所限制,眼下兴汉大业未成,不能在此等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精力。” 陈楚沉思片刻,言道:“殿下所言甚是,如今朝堂素整,即将迁都长安,汉室大兴,一人之力,确实渺小。” 刘封微微点头,他之所以不让暗卫插手此事,是知道以普通人去调查,绝不会有什么结果,先前张宁就说过,如果真有练气士,那些修炼之人到了一定境界,就不能干涉凡人之事,否则必会受到惩罚。 是什么惩罚,刘封并不知道,但紫虚上人派吴忠去永安,便说明此事的确有蹊跷,至于紫虚上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只能用非常手段去查探。 “太后和吴厚这两天情况如何?”忙完了城中之事,刘封才想起来被白毦兵看押的太后。 陈楚答道:“太后执意不让吴厚离开中院,便将他们看押在后宅之中,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去,并无异样。” “嗯,带我去见她!”刘封顿了一下,觉得还是要与太后见上一面。 吴氏的秘密,现在只有他和吴厚知道了,刘谌年纪还小,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吴氏虽然有私心,但也是受人蛊惑,算起来她其实也是个苦命之人,这个时代的女性大多都是无奈而又不幸的,即便高居太后之位,也同样身不由己。 陈楚等人还是将太后当做是刘永一党,视为叛逆,只是陛下和刘封都还没有正式下令免去官职,也不好太过苛刻。 一场大火只是烧掉了永寿宫东北处的一所宅院,整个府院还完好无损,府中有两队士兵守卫,白毦兵的三十人则单独看守着太后所在的宅院。 刘封让陈楚院门外等候,独自走进了宅院,推开门的时候,太后正和吴厚坐在廊台的栏杆上,冬日的暖阳从树梢落下来,正好照在他们身上。 看到刘封走进来,两人脸色微变,都站了起来,吴厚更是急忙退开数步,躬身而立,太后看着刘封欲言又止。 “母后!”刘封神色淡然,平静地走到台阶之下,一如往常,向太后行礼。 “封……殿下,”太后一阵失神,眼神有些空洞,摇头叹道,“我如今已为大汉罪人,还有何颜面成为太后?请殿下发落吧!” 刘封看了看太后,几日时间,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头上白发略微凌乱,不见了以往的雍容淡雅,眉宇之间尽是疲惫和担忧。 看到太后几次张嘴,刘封就知道他想问什么,缓缓道:“甘陵王兵败,畏罪自缢了!” “永儿!”太后浑身一颤,扶着廊柱悲声痛苦,“是娘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太后——”吴厚看太后站立不稳,急忙过来扶着她。 刘封静静地看着两人,丧子之痛,谁不悲伤?吴氏在听了陆公公的谗言只有,或许没有想到这个后果,本以为刘永能够上位,谁知道竟然丧命,自然愧疚。 哭了一阵之后,太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挣开吴厚,从台阶上走下来跪到刘封面前,悲声道:“殿下,永儿畏罪身死,都怪我一时糊涂,你如何惩罚,我都承担,此时与吴厚无关,请你放过他吧!” 刘封吃了一惊,退到一帮,将太后搀扶起来,安抚她道:“甘陵王畏罪自杀,参与此事之人两日前已经全部斩首,不会再滥杀无辜了,母后放心吧!” 刘永一死,吴氏就只有吴厚一个儿子,刘封自然知道她的担忧,毕竟吴厚也被牵涉到此事之中,就算将他母子二人赐死,也无可厚非。 “当真?”太后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封,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殿下方才所言不是骗我?” 刘封拍拍她的手臂,叹了口气,苦笑道:“宫室之斗,向来如此,甘陵王不知轻重,母后也是受人蛊惑,罪首伏诛,又何必牵连无辜?我想父皇九泉之下,也会原谅母后的。” “先皇,先皇他……”提起刘备,太后面现愧疚之色,垂泪道,“先皇他早就说永儿不适为将相,能够陪我颐养天年便足矣,悔不听先皇之言!” 刘封喟然一叹,刘备能够在乱世中立足,创立蜀汉,三足鼎立,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这看人的眼光便是一流的,识人之能其实不下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