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看出来张伯乐是诚心合作,而唐林认为张伯乐劫了军马,断然不敢来找官兵,早已经逃亡去了,这条密道唐林恐怕也不会严加防范。 想到此处,便问道:“张大侠既然能将一千军马从密道带到抱犊寨去,想必送进去一千人马也不算难事。” “通过千把人倒是不难,”张伯乐点点头,皱眉道,“只是这条密道一旦要用,抱犊寨的人必定会发现,这就难了。” 贾林问道:“不知这密道究竟在何处?” 张伯乐指了指帐外,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条密道就是这渭水,不知诸位可看出来些什么?” 关凤等人都皱起眉头,渭水在这里向南流过,到了秦岭山脚下转弯东北,流向长安方向,因为几个弯度,河水较深,山脚下转弯处形成了一大片浅滩,河水中有凸起的河床,枯水之时便会露出水面。 “你是说,被山脚下那座孤岛分隔开来的支流?”张月想了片刻,便猜到了关键之处,她作为军师,扎营的第一件事便是观察地形。 “不错!”张伯乐赞许地一拍手,“正是那条流入山岭中的河流,这条河初看河水湍急极深,但过了数百步之后,便会转入峡谷之中,那条河床蜿蜒宽阔,河水不算深,河床都是碎石,直通抱犊寨后方,极易通过。” “竟有此事?”关凤眼睛一亮,想不到这渭水竟有一部分是通到抱犊寨的。 众人也都纷纷点头,那条支流初看是从一大片灌木和树林之中穿过去,里面青苔草木茂盛,两岸都是悬崖长藤,谁能想到只是几百步的距离,便会开阔? 乌珠也明白过来,大叫道:“哇,太好了,我们从这里杀进去,给唐林背后一刀,保证叫他防不胜防。” 张伯乐却摇头道:“这河床虽说不算深,但水深没膝,徒步是无法通行的,船只竹筏又不能漂浮,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水口堵住,待河水干涸之后,快速通过。” “怪不得扶风郡的官差们寻找了三天,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原来是从这里走的。”贾林慨然一叹。 虽然一千匹马阵势不小,不管去哪里都会留下马蹄印,但从河床中通过之后,再重新疏通河道,所有的印记都被水流冲刷,简直是天衣无缝。 “这条河流经抱犊寨,一旦上游堵水,抱犊寨一定会发现,根本不用派人刻意把守…”张月皱着眉头,那条支流的水量也不算小,一旦停流,必定就会被发现。 张伯乐点头道:“在下正是为此事忧心,这河水在抱犊寨中间流过,声响极大,一旦停止,很容易就被发现,否则在下早就找人堵住河口,将那一千军马原路带回了。” “也就是说,就算在后半夜行事,也是不可能的了!”张月皱起了眉头,刚刚想到的计策也被推翻,抱犊寨的人听惯了水流声,忽然这声音消失,反而会不习惯,马上就会被发现。 张伯乐苦笑道:“所以说这条密道就算被发现,也很难从背后偷袭抱犊寨。” 关凤等人也都沉思不语,如果强行涉水进入山中,士兵们身上沾了水,会更加疲乏,恐怕还没走到抱犊寨,自己先累垮了。 张月想了一阵,摇头叹道:“只可惜张大侠和唐林已经决裂,否则我倒还有个计策可用。” 张伯乐一怔,问道:“不知张将军有何妙计?” 张月言道:“若是张大侠还在抱犊寨中,可借连夜训练骑兵之机,用马蹄声掩盖水流声,到了后半夜,待贼人睡去,可设法将俘虏的官兵放出来,用他们来替代贼人,如此一来,非但援军能从后山赶到,官兵也得到自由,里应外合,一举攻破抱犊寨。” “哇,真是妙计呀!”乌珠拍着手,又走过来埋怨张伯乐,“就是你这个马王爷坏了好事,如果你不是自己和唐林吵架,军师用离间之计,你留在寨中,才能起到作用,现在——没用了!” “离间计?”张伯乐看着摊手撇嘴的乌珠,不由一怔,很快便摇头苦笑,“原来诸位已经在想对策了,以唐林的为人,必定会中计,看来我们这一场争吵,迟早难免。” “张大侠来得正好,毕竟我们还是知道了这条密道,”张月倒没有责怪张伯乐,用手指轻揉洁白光滑的额头,沉吟道,“只是如今张大侠不在寨中,又有谁能代替张大侠去做此事?” “让属下去吧!”贾林忽然上前,抱拳道,“属下的身份是江州贩马人,就说粗通训马之法,可连夜训练抱犊寨的骑兵,叫唐林分派人手,抵御官兵。” “这倒可行!”张月眼睛一亮,点头道,“唐林今日吃了败仗,更看到了我骑兵的威猛,如今张大侠不在寨中,他无人可用,你若献计,必定动心。” “好,属下这就再回山寨,劝说唐林训练骑兵。”贾林大喜,这一次他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