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队文鸯的埋怨充耳不闻,看向刘封:“殿下,可让亲兵在这山谷两侧驱赶野兽,我们催马猎杀即可!” 这少年正是班家沟班超的后代,班楼的兄弟班辞,鸠摩多什为了贵霜帝国不惜远走中原借人,征得刘封同意之后,到班家沟请出班家兄弟,班楼和班辞一文一武,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尤其是班辞,能文能武,其父为他取字“定远”,就是来自班超的爵位定远侯,希望在他们这一辈手里,能将班家发扬光大。 班楼被鸠摩多什所感动,更被贵霜帝国的期盼激起班家人的雄心,决心远赴西域,先去了长安,继承了班勇武艺的班辞却不想借班家之名,想要立功晋升,用实力证明自己。 先前刘封从洛阳前往长安的路上,在函谷关被一个蒙面少年挡住去路,邓忠曾与之一战,惜败其手,当时姜维深为遗憾放走此人,刘封却认为来人并无恶意,可能有心投靠,必定还会在长安相见。 却没想到在长安半年多不见音讯,后来诸事繁忙,便忘了此事,直到来到西凉,巡视玉门关的时候看到班辞的方天画戟,刘封才想起此事,一问果然就是他,不禁大为诧异,班辞为何不去长安,反而远走西凉? 询问之下,才知道班辞与邓忠一战,虽然险胜,但也看出来汉军帐下人才济济,能人无数,他本想劫了邓忠的钱粮试探汉军虚实,也为了彰显实力,引起刘封的重视。 但经此一战,却大吃一惊,刚出山时的高傲消失大半,自觉无颜再见刘封,便干脆追随祖辈的脚步径直来了玉门关投军,在玉门关一战成名,加之又是班家的后代,深受郭淮的喜爱和器重,直接委任都尉,负责巡逻玉门关和阳关沿线。 班辞到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文鸯耳中,甚至有人传言班辞比文鸯还厉害,文鸯闻讯,二话不说便从武威直奔玉门关,二人在关下一场大战,斗过一百合不分胜负,二人累得趴在关前的黄土之中,倒让郭淮等人看得直呼过瘾。 接下来的半月,两位小将就在玉门关比武切磋,互有胜负,谁也不服气,玉门关外的青石场一度成为来往客商和守军最关注的地方,每到日出东山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聚集此处,等着两位少年郎在这里比武,基本都能厮杀一整天,直到夜幕笼罩的时候才会各自停手。 一来二去,二人互相敬重,反倒结下情谊,熟络之后,更让文鸯震惊的是,班辞的武艺竟有一般是传自当年威震虎牢关的温侯吕布,怪不得他的武器是方天画戟。 原来班楼和班辞的祖母正是吕布之女吕纪玲,当年吕布兵败白门楼,吕纪玲趁乱逃走,逃到班家沟的时候被班家人所救,便留在了班家沟。 班楼自小聪明好动,悟性极高,不但继承了班勇传下来的班家武艺,也在吕纪玲的指导下练习方天画戟,结合二者之长,武艺大进,十五岁便能独自对付猛虎,追杀狼群,智勇双全。 刘封微笑着看着微微蹙眉的文鸯和淡定却又自信的少年,心中感慨连连,爱好三国的人大多都有一个遗憾,当年虎牢关吕温侯无人能敌,三英战吕布才勉强打成平手,后来便有许多对比和猜测:赵云或马超如果对上吕布,是否又是一场惊天大战? 先前在成都见到马超与张飞经常比武,偶尔说起吕布,也多有遗憾,想不到竟会在他们后辈的身上阴差阳错地遇到了,虽然不能完全代表二人的实力,但总算多少有些弥补。 二人打斗数十场之后,文鸯将班辞带到武威去见西凉王,班辞对马超敬重,马超对班辞也颇为喜爱,只可惜不能够亲子一战,体会一下温厚方天戟的威风。 说起马超,刘封有欣慰也有遗憾,但更多的是感慨,如今的马超免去了英年早逝的命运,甚至成为五虎上将硕果仅存的一位,但他虽然保全了性命,却不幸得了颤症,正是后世的“帕金森症”。 马超已经手不能提枪,无法再纵马疆场了,比之晚年的赵云和黄忠等人,更多了几分英雄迟暮之感,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文鸯无论从气质和武艺上都全面继承了锦马超的衣钵。 或许是上天对这位命运多舛的英雄有了恻隐之心,让他又阴差阳错地遇到了文鸯,马超对其十分喜爱,一身本事倾囊相授,据说训教可比对张苞更加严苛了许多。 文鸯自忖武艺有成,刘封到了武威之后相约挑战,却没想到刘封双臂神力,愣是杀得他双臂发麻,连枪都抬不起来,不得不认输,这次出来打猎,自然也有一比高低的心思。 “这样不好,”刘封看着两位雄姿英发的少年,竟有种年迈之感,顿时一阵摇头,“既然是来狩猎,就该各凭本事,何须驱赶?不如我们各自为战,自赶自射,以两个时辰为限,看谁的猎物最多。” “哈哈哈,正合我意,就该如此!”文鸯闻言,展颜大笑起来。 “可是殿下……”班楼一阵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