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忠领军在营中四处冲杀,见有空地,便放起火来,吴兵在火光之中已经大乱,不辨东西,各自奔逃,一见到魏军,便纷纷逃散。 孙伦正在约束兵马,心中越是慌乱,局势已经无法控制,乱军中见到一人正率军四处放火,追杀逃散的士兵,不禁大怒,纵马便杀了过去。 蒲忠见有一员大将骑马杀来,并不惊慌,侧身让开孙伦的兵器,长刀斜刺,便刺中了马腹,战马哀鸣一声,带着孙伦仓皇奔逃,魏军在后面紧追不舍。 孙伦打马逃到拓县城下,只见吊桥高挂,城门紧闭,急得满头大汗,城下聚集了许多逃兵,但留赞却在忙碌的准备着守城器械,对城下的叫门声充耳不闻。 孙伦从士兵手中抢过一匹好马,来到城下,对留赞大声喝道:“留将军,敌军袭营,你不来援助还则罢了,如此紧闭城门,难道眼睁睁看着兄弟们送死吗?” 留赞见孙伦一番狼狈模样,不禁暗自摇头,沉声道:“孙将军,丁将军命你看守大营,青天白日之下,竟被魏军偷袭,天下焉有此等奇闻?吾担心魏军趁机攻城,不敢贸然开城,请将军去和丁将军求救吧!” 孙伦闻言大怒,长枪指着留赞大喝道:“留赞,你这个混蛋,速开城门!” 留赞抱拳道:“将军失职,难道也要连累拓县不成?若是拓县失守,将军吃罪得起么?” “这……”孙伦一怔,此时后面魏军已经烧毁整座大营,正往城下追杀过来,急得团团转。 留赞大声道:“将军马上去向丁将军报信,请他回撤拓县,若来得及时,或可将功折罪,否则按照军法,孙将军你性命难保!” 孙伦浑身一震,看到魏军越来越近,狠狠地瞪了留赞一眼,带着几十残余骑兵往宁陵方向疾驰而去,城外汇聚的吴军无奈,只好绕过拓县,逃往谯郡去了…… 日已偏西,宁陵城下的吴军在发动了一次试探性攻击之后,便按兵不动,并非是丁奉被魏军所震慑,而是宁陵又来了援军。 正当丁奉准备组织兵马强攻宁陵的时候,忽然在城西护城河边来了一队魏兵,这是一队装备整齐的骑兵,足有五千人。 这队兵马到了城下,也不进城,就在远处静静观战,这让丁奉进退不得十分难受,骑兵一旦在攻城的时候前来冲击,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队兵马的到来,更让丁奉痛恨盛曼的鲁莽,如果盛曼不是私自先出兵,他们二人各攻一门,早已拿下宁陵。 就算魏军死守不出,城外的这队骑兵至少也有人能够牵制,如今丁奉一人便显得有些左支右绌了。 双方僵持了半个时辰,城外的魏军既不来攻,也不进城,就在原地待命,静静地看着东吴兵马。 丁奉猜不透魏军的意图,不得不暂时退兵,就算这队骑兵和城内守军同时出战,他也无惧,但按兵不动,丁奉便不敢轻举妄动,担心还会有其他魏军到了宁陵境内。 派出了几十名斥候到周围监视打探,始终不见魏军踪影,丁奉疑惑不已,莫非魏军要等天黑再来借机袭营不成? 日薄西山,丁奉心中的不安愈甚,猜不透魏军的意图,最大的可能便是到了晚上四面围攻,自己孤军作战,十分危险,想到此处,便有了退兵之意。 正当他和副将商议之时,就听帐外一阵骚乱,不由心头一惊,不等士兵报告,先冲出了帐外,便看到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孙伦。 “孙将军,你,你这是……” 丁奉见状,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如果拓县失守,整条防线就要受到影响。 孙伦见到丁奉出帐,也顾不上满营将士都在盯着他,跪倒在地,颤声道:“将军,魏军偷袭外营,眼下正围攻拓县,请速速回援。” “什么?”丁奉惊怒交加,顿了一下才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魏军如何能够偷袭?” “这,末将,末将……是留将军不肯发兵,留将军关闭城门,他,他……” 见孙伦支支吾吾,闪烁其词,丁奉便猜到必定是孙伦失职,白日被人偷袭,听来简直是荒谬至极。 “汝非但失守营寨,还闹出此等笑话,让我东吴将帅被天下人耻笑,还有何面目来见本将军?推出去斩了。” 惊怒之下,丁奉手心里冒出冷汗,这等事传出去,叫三军将士还如何看待他?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末将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 孙伦吓得浑身一个机灵,不断磕头求饶,果然如他先前所料,留守后方就是如此,赢了功劳微乎其微,一旦出了意外,便是杀头之罪。 一名副将与孙伦平日关系不错,上前劝道:“将军且息怒,魏军白日偷袭,实在出人意料,如今准备退兵之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