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笑道:“唐咨若真在城中,即便巡城,又何必打出旗号,用他人来冒充?这是欲盖弥彰。” 陈寿和李丰闻言微微点头,如果刚才刘明没有看错的话,唐咨让人顶替他巡逻,确实有些反常了。 刘封传令道:“来人,传令胡遵、寇威前来帐中议事。” 不多时,胡遵和寇威都来帐中,刘封言道:“黟县守将唐咨不在城中,我料他必定是绕后欲断我后路或袭击粮草去了,破城就在今夜。” 胡遵负责攻城,刚才刘明发现城内情形不对,是他命刘明亲自来禀告,大概也猜到了一些,微微点头。 寇威还不知情,冷笑道:“这唐咨胆子倒真是不小,城内被打还不够,还要出城来挨打?” 刘封看了看桌上的地图,言道:“黟县以南为浙水,沼泽极多,唐咨必从城北大庾山而去,不管他去攻乐平还是偷袭石门峡,都要从篁岭经过,可先占住此山阻截吴兵。” 寇威抱拳道:“末将愿领兵去阻截唐咨,定将他人头提来。” 刘封点头道:“好,我分你两万人马,兼程赶往大庾山,先占住篁岭,再分三千兵去至石门峡与守军一同埋伏,李丰与你同去。” “遵命!”二将领命前去点兵。 刘封又对胡遵吩咐道:“马上命投石车开始攻城,将城上吴兵压制回去,不叫他们看到寇将军离营,待吴兵疲惫,今夜再去取城。” “是!” 刘封思索一阵,又对蒋班吩咐道:“蒋护军,命你再领三千人马,等到天黑,便引兵到婺水以北截断大庾山之路,如果唐咨逃回,便断他后路,将其捉拿。” “遵命!”蒋班也领命去准备。 孙邻见刘封顷刻间就把兵马安排出去,从容不迫,叹道:“吾于丹阳长大,守豫章三年之久,亦未尝如此明察地理,大将军却如数家珍,如此周全,汉军岂有不胜之理?” 刘封晃了晃手中的地图,笑道:“出征在外,地形最为重要,为将者岂能不知地理?” 孙邻闻言一阵苦笑,依然摇头感慨,这个常识他自然知道,但令他吃惊的是刘封才到丹阳,手中便有如此详细的一封地图,简直匪夷所思。 他从小就在丹阳境内长大,也不知道篁岭这个地方在哪里,汉军准备充分,由此可见一斑。 看刘封有备无患,孙邻忽然心中欣慰起来:他败于刘封之手,着实不冤。 “报——”就在此时,刘明再次回到中军禀告,“属下观察许久,果然城中吴兵多有重复,只是更换衣甲,往来巡逻,有几名士兵记得清清楚楚,不会有错。” “很好,”刘封微微点头,笑道:“他唐咨想要瞒天过海,却不知道我军中还有火眼金睛,早就看穿了这一切。” 陈寿想起那个望远镜,慨然道:“我大汉有如此神物相助,将来敌军将无处遁形了。” 刘封对神色怔忪的孙邻言道:“孙将军,命你随刘将军到井阑上再去观察一番,看看城中守将是否只剩骆统和鲜于丹二人,再算算城中留了多少兵马。” 孙邻回过神来,抱拳道:“遵命!” “承祚,命人告知刘铄,叫他在后军马上赶制一千木筏……” 刘封才说话,便见刘铄从帐门口走进来,笑道:“子休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 刘铄一怔,但还是一脸愁容,上前两步跪在地上,抱拳道:“大将军就命。” 刘封吃了一惊:“何事惊慌?先起来说话。” 刘铄跪地不动:“非是为属下求情,而是为他人,此事唯有大将军能救。” “先起来说吧!”刘封眉头微皱,刘铄才归降不久,就在军中,难道一来就得罪了什么人? 刘铄起身言道:“属下是来为滕胤求情!” “滕胤?”刘封有些意外,楞了一下才失笑道,“那滕胤乃是东吴太常,九卿之首,又是托孤大臣,权重一时,能有何事?就算有事,我这也是鞭长莫及呀!” 刘铄言道:“大将军,滕胤因属下投汉受到牵连,被侍中吕壹和中书令孙弘诬陷下狱,恐难保性命,姑母派人来告知于我,要救姑父,需我兄弟二人到建邺澄清此事。” 刘封倒有些意外:“滕胤原来是你姑父?” 陈寿在一旁解释道:“当年中原战乱,其父滕胄兄弟南渡江南后,因与刘公为世交,故来依附,想必当初便将其女嫁与滕胤了。” “正是如此!”刘铄点头道,“正因此时,吕壹、孙弘诬陷姑父有投汉之心,伪造大将军书信,将其下狱,意图杀害。” 刘封皱眉道:“你兄弟二人若此时赶去建邺,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