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简年纪不小,但身手却十分矫健,走在山路上健步如飞,一人在前,将刘封几人甩开了十几步距离,他们只能快步跟随,马隆和两名护卫更是小跑而行。
“这青龙山可是风水宝地呀,只可惜被贼人所占,污染清净之处!”
公孙简疾走一阵,回头看到几人快步追赶便放慢脚步,等刘封赶上来,才指着远处一条绵延的山脉慨然而叹。
刘封问道:“这青龙山莫非还有什么来历不成?”
“不错,据传这青龙山可是成仙之所,”公孙简言道,“昔日仙人费长房修炼,便在葛陂之中,因忧不得到家,其师壶公以一竹杖与之,房骑竹杖辞去,忽如睡,便已到家,将竹杖弃葛陂中,视之有青龙出其中,腾空而去,这座山据说便是那竹杖所化,每到日出夜幕之时,时常云雾缭绕,灵气十足。”
刘封点头道:“这些云雾想必对青龙帮匪众隐藏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吧!”
“的确如此,阁下可谓一语中的,青龙山常年云雾不开,若隐藏其中,实难发现!”
公孙简回头看了一眼刘封,对他的目光独到之处颇有些诧异,一般说起这些话题,人都会想着费长房成仙和青龙之事,刘封却将注意力放在了云雾之上。
刘封笑笑:“只是想起前辈方才说青龙寨贼人隐匿山中,有感而发。”
公孙简微微点头,不再说话继续赶路,不多时便到了山坳之中,一道小溪潺潺流动,此时已到中午,公孙简让大家歇息一阵,吃点干粮继续赶路。
公孙简却不吃喝,就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看着几人问道:“方才急着赶路,未曾请教三位名号,失礼失礼。”
刘封抱拳道:“在下风流侠,这位是我师弟,人称双锏太保,我二人是从会稽来,奉师命前往侠义堂,顺便游历一番,果真中原广袤,与江东大不相同。”
公孙简看似点头,眉毛则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刘封没有说出他的名姓,只说江湖诨号,还是个没闯出什么名堂的外号,这对一位前辈来说有些不敬的。
不过公孙简久经江湖,知道二人也是不愿报名,便笑道:“不知二位是何人高徒?江东一带高手云集,也有老朽一二好友,说不定还是故交呢!”
刘封神色不动,抱拳答道:“不知前辈可曾听过江南烟雨楼?”
公孙简不由动容:“你二人是烟雨楼的人?”
“正是!”
“原来是江家的门徒!”公孙简一阵感慨,又看了看刘封腰中的宝剑和关索背后的双锏,点头道,“烟雨楼剑法超群,独步天下,想必阁下也是一位剑客?”
刘封抱拳道:“在前辈面前,实不敢妄自尊大,初窥门径而已。”
公孙简再次看着刘封,这小子时而轻佻高傲,时而谨慎谦逊,实在让人捉摸不透,烟雨楼是个极其隐秘的宗门,他只听过楼主姓江,剑法绝伦,其他的却是一概不知,也不好再细问了,看向马隆问道:
“这位军爷是巡按大人的护卫么?”
马隆答道:“在下两州巡抚都尉马隆,多谢公孙大侠出手相助。”
公孙简笑道:“无妨无妨,此事出在葛陂,于公于私,老朽都要查个清楚。”
刘封随便吃了几块牛肉,拿着竹筒到上游去舀水喝,竹筒刚伸到水中,忽然身躯一僵,整个停了下来,但他并无动作,眼睛余光看向了公孙简。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滚出来!”
果然公孙简霍然起身,站在石块之上看向左边的林中,长衫随风而动,果然有一股卓然超群的大侠气度。
“什么人敢擅闯青龙……”
树林中一阵嘈杂,钻出来五个人,手持刀枪,凶神恶煞,待看到公孙简之后顿时脸色大变,纷纷退后,一人吃吃问道:
“公孙大侠?你,你怎会亲自……”
“放肆!”公孙简一声断喝,指着几人冷声道,“尔等闯下大祸还不自知,速去报知彭曼,就说老夫前来拜山,有要事相问。”
“是是是!”那一伙贼人不敢放肆,抱头鼠窜钻进了树林之中。
刘封舀水喝了几口,催促几人收拾东西,跟着公孙简也进入青龙山中,走过一条曲折的山路,很快便到了一处山坡上,这里同样四周竹林遍布,许多村寨一般的竹屋茅房三三两两簇拥在各处,错落不齐。
公孙简指了指偏右方一处较为集中的房屋,背着手一路前行,贼人想必已经得到消息,纷纷躲在房里偷看,一路上连个拦路的喽罗都没有。
还未走到山寨门口,便见一位四十上下,面目黝黑,满面胡茬的人正带人急匆匆走出来,这人半卷着衣袖,嘴角还留着水渍,大概是正在吃饭。
看到公孙简快步走来,赶紧陪着笑脸抱拳道:“公孙大侠大驾光临,怎不先派人知会一声,失敬失敬!”
“哼,彭曼,你好大的胆子!”公孙简上前几步,冷眼看着来人,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