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虽不喜来人,但他是刘封派来的信使,也不好太过冷落,抱拳道:“不敢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笑道:“在下姓李名胜,拜典军中郎将一职。大将军听说邓将军攻取上党,已经赶至濮阳,命末将前来助阵,这前后才不过半月时间,未料将军竟已杀入上党境内,真不愧大汉庭柱也!” “原来是李将军,请入内叙话。” 邓艾没想到刘封会把李胜派来,心中暗惊,这家伙原本是曹爽的心腹,在洛阳之时归顺,整个中原之战中他也算是关键人物,如果没有李胜带着曹爽的兵符,取兖州和豫州就不会如此轻松,但这样一个叛敌小人,不知道刘封派他来前军有什么用。 坐定之后,邓艾命人看茶接待,李胜取出一封书信:“此乃大将军书信,请将军过目。” 邓艾将书信接过,看过之后面露喜色,终于明白刘封的用意,对李胜抱拳道:“此番取上党,全仗将军,不知将军有多少把握?” 李胜见邓艾态度转变,颇有自得之色,喝了一口茶才轻笑道:“吾与毕轨乃是挚交好友,自有一番说辞。” 邓艾问道:“将军打算只身入城?” 李胜微微一怔,看向邓艾:“这个……大将军临行时曾吩咐,叫末将听从邓将军调遣,这入城,恐怕——” 邓艾眉头微皱,思索片刻言道:“李将军一路劳顿,先去歇息,待某计议一番,再做区处。” “将军,这李胜是个反复小人,大将军为何派他来阵前?”李胜走后,令狐宇忍不住问道,“这等人只怕会坏军中大事。” 邓艾却不说话,将腰中佩剑解下来放在桌上,看着一脸鄙夷的令狐宇:“这把剑如何?” “呃……”令狐宇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你这是吴六剑之一,当然是宝剑。” 邓艾却摇头道:“剑无好坏,关键在于如何使用:若我用此剑上阵杀敌,自然是宝剑,但若是杀害无辜之人,它便是凶器。” 令狐宇愈发迷糊:“将军何出此言?” 邓艾笑道:“小人也有小人的用处,若能用得好,何尝不是一件利器?” 令狐宇又一怔,摇头失笑道:“将军之论高明!” “此非吾之论,乃是大将军之言也!”邓艾却叹道,“唯有大将军如此胸襟,方可驾驭天下之众也,便入万流入海,无论清浊,尽皆纳之,方能成其雄阔。” “大将军既派李胜来,必有用处,”令狐宇也明白过来,问道,“你我此番自作主张进兵并州,不知大将军有何裁夺?” 邓艾言道:“大将军已命关兴、诸葛乔领西河郡兵马从绛县、兹氏沿汾水北上直取晋阳,牵制并州兵马,命吾等两路平定并州。” “嘿,真不愧是大将军,好大的气魄!”令狐宇闻言大喜,拍着大腿站起来,兴奋道,“如此看来,大将军准备全面进军,不给魏军丝毫喘息之机呀!” “不错,”邓艾缓缓点头,慨然道,“如今魏军收缩河北,大将军已到濮阳,必会整兵北上,吾料将集合兖州、河内兵马攻取河北,淮南、豫州兵马取徐州,还有水军在东海策应,此一战必定如同狂风扫叶席卷河北,平定九州,重整河山。” “哈哈哈,那我们这一路可要加紧速度了,绝不能落了后退,”听说即将统一天下,令狐宇不由豪气纵声,大笑道,“待我们取了并州,还能东出太行,助大将军一臂之力。” 邓艾双目精光闪烁,将刘封的书信再次拿起来,正色道:“吾正有此意。” 令狐宇激动得搓搓手,转身问道:“方才那李胜说与毕轨交情不错,莫非是叫他劝降毕轨?” “正是!”邓艾微微点头,又皱眉道:“不过以眼下局势,毕轨尚有余力守城,恐难劝降,当先叫他势危,到了末路穷途之时,方能以言语打动他。” 令狐宇想了一阵,言道:“将军麾下苏尚、董弼二将本为毕轨部将,若叫他二人诈降毕轨,在城内里应外合,此计如何?” 邓艾摇头道:“不可!诈降之计,乃在所部势穷之时也,如今吾军长驱大进,震动并州,军势浩荡,他二人去强取弱,实难叫人信服。” “这倒也是!”令狐宇尴尬一笑,问道,“不知将军可有计策?” 邓艾言道:“据细作所报,毕轨为守长子,调动壶口守军,魏军援军未至,吾料此时壶口必定空虚,今遣一军去取壶口,毕轨闻报必会分兵去救,如此便可用计行事。” 令狐宇见邓艾已经有了计策,抱拳道:“出兵之事,宜早不宜迟,将军速速下令,早取长子,我大军便可于并州立稳脚跟,以此作为进军并州之据点。” 邓艾言道:“明日一早,将军领五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