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忠和高翔领兵出城之后,一路赶奔壶口关而来,邓忠领兵在前,高翔命副将苏尚为向导,苏尚本就是上党旧将,前几日也在仙泉山埋伏过,对这一带地形十分熟悉。
人马经过仙泉山,苏尚亲自带人在浊漳河两岸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伏兵,邓忠便迫不及待过河赶路,在这里耽搁了近半个时辰,让他有些焦躁。
邓忠率领的都是骑兵,速度极快,苏尚见高翔还未跟上来,提醒邓忠要等待后军,邓忠嘴上答应,却依然催马向前,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
经过浊漳河之后,一路上没有遇到伏兵,士兵们也都有些大意,前方的探马只是草草扫过两边山岭,并没有发现异常,就在转过一道山坳的时候,忽然山林中梆子响动,乱箭齐发,前方的士兵纷纷落马倒地。
邓忠大惊,赶忙勒马,只见前方转出一标骑兵,二话不说便冲杀过来,在他身后,同样也有人挡住了去路。
“儿郎们,随我杀!”
此时进退无路,弓箭手打乱阵型,邓忠知道停下来只会腹背受敌,唯有死命向前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所幸邓忠率领的是邓艾本部的中军精锐,个个训练有素,他们虽然不像十二兵团那般有名号,但装配战力却同样不俗,受到弓箭手的干扰之后很快便冷静下来,跟随邓忠结阵向前。
山谷中马蹄声震动,在邓忠的号令之下结成简单的冲锋阵型,两军靠近,见迎头杀来的竟是田续,邓忠不由大喜,这可是个好机会。
“邓忠小儿,哪里走?”
田续在山林中等待大半夜,此时浑身都被露水湿透,终于等到援军,心中憋着一口气,见前军是邓忠,将其视为囊中之物,自信满满,挺枪便向邓忠刺来。
“嘿嘿,今日便叫你看看真正的——百鸟朝凤枪!”
骑兵对冲,速度极快,眨眼便到了跟前,邓忠一声暴喝,绝境之下全力施为,霎时间手中抢仿佛化作了万点银光,无数残影罩向了田续的上半身。
“好小子——”
田续脸色微变,却也丝毫不惧,咬牙提枪上前遮挡,他自信自己的枪法不赖,一定能够化解这一招,出手同样也是百鸟朝凤枪。
叮当当——
一阵爆豆般的声音响过,只听田续一声怪叫,手中长枪便拿捏不住,飞天而起,在半空中急速旋转,飞向了树林中去。
两马交错,电光火石之间,邓忠一口气便挑飞了田续的兵器,想要再下手却已经来不及了,田续身后的亲兵也紧随而至,只好舞枪冲杀,几名骑兵被纷纷挑落马下。
逼开田续,邓忠一鼓作气将前方的魏军冲散,冲开了一条血路,带领骑兵从山谷中呼啸而过,只留下乱哄哄的魏军不知所措。
田续被邓忠一招震得虎口开裂,双臂发麻,慌忙趴伏在马背之上堪堪逃过一命,乱军之中惊魂未定,在亲兵的保护下从乱军中冲突出来。
此时秦秀正从后面赶来包抄,本以为这一次邓忠必能被擒,却想不到反被他冲杀出去,再看田续狼狈的模样,不由心中暗恨,无奈地看着远处飞扬的尘埃,再想追赶已经来不及了。
田续惊魂未定,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有鲜血渗出,脸色苍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强笑道:“秦……秦将军,那邓忠坐骑,好生厉害!”
秦秀瞥了一眼田续,他已经看出田续武艺平平,只是坐骑逞强罢了,到现在还不承认自己的无能,反将失败怪在坐骑之上。
“报——”
就在他准备训斥两句的时候,忽然探马来报:“将军,后面还有一队汉军正在赶路。”
“快,随我杀回去!”
秦秀闻言大喜,刚才看到邓忠带领的都是骑兵,便猜到后面的一定是步卒,马上传令兵马调转阵型杀敌,叫田续在后方领伤残士兵跟进。
高翔见邓忠行军极快,渐渐连探马都联络不上,怕他中计,催兵急追,猛然见前方冲来一队骑兵,尘土中看不清衣甲,还以为是邓忠遇伏撤退,等靠近一看却都是魏军,赶忙命士兵向道旁山林中躲避。
魏军骑兵奔腾而至,来不及撤退的士兵被冲散,惨嚎连连,所幸对方兵马不多,只有一千骑兵,后面也都是步卒,高翔指挥弓箭手匆忙遮挡,双方就在山谷中乱战起来。
高翔边战边退,一直退到浊漳水岸边才算稳住阵脚,沿河防守,将魏军挡住,秦秀无法冲过桥面,方才退兵。
高翔命人查点人数,这一路混杀,竟折损了近千人,魏兵又退回前方的山中,也不敢再去追赶邓忠,魏军在这里截杀自己,想必邓忠已经冲过埋伏,便只好回城禀告邓艾,再做定夺。
安排伤残士兵退回长子城,天色已暮,邓艾听了高翔之言,气得双眉倒竖,大骂邓忠轻敌冒进,若是前后两军接应,高翔不至于遭此重创,还可能反败为胜。
不过被王昶料中自己的行军路线,邓艾也当众检讨了一番,这次兵败,也有他本身军令的责任,并未将高翔治罪,叫他先去歇息休整。
李钰听说高翔败退回城,赶忙来询问,才知道是两军脱节所致,见邓艾脸色难看,劝慰道:“将军不必担忧,明汉既已冲过埋伏,此时想必也到了壶口关,定能助令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