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县城外,司马懿在魏营中也是一筹莫展,面对汉军铜墙铁壁般的防守,智谋如他,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攻城战拼的是两军实力,守将张苞和赵广也都不弱,想要破城,谈何容易?
虽然过了淇河,但两路兵马被阻挡在河内门户之地僵持不下,如果攻打这两座小县城都如此吃力,共县之后的获嘉和修武两座城更难攻打,司马懿也渐渐焦躁起来,其他两路兵马胜负难料,如果他这一路中军不能破局,河北人心不稳,一旦出现破绽,将会全面溃败。
正在思索破城之策的时候,贾充派人来报信,心腹之人将汲县战况汇报一遍,司马懿大吃一惊,再看了书信,急得站起身来。
司马昭言道:“鲜卑军连斩八员将,如此一场大胜,父亲为何反倒忧虑?莫非是担心那些赏钱么?”
“些许钱粮算得了什么?”司马懿叹道,“那刘封自统兵一来,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大小数十战,所遣之将,无不武艺高强,未见其有如此损兵折将者,今日反被鲜卑军一日斩杀八员将,其中必定有诈!”
司马昭蹙眉道:“倒也有理,汲县尚有关索在,此人听说已经得了张飞真传,性情火爆,又怎会眼睁睁看着那八员将斩于阵前?”
“正是如此!”司马懿背着手缓缓踱步,“昨日刘封派将出战,诈败于鲜卑军,晚上吾令贾充亲自巡视,却不见来劫营,今日又送八员将,莫非便是在今夜行动?”
“极有可能!”司马昭恍然大悟,急道,“刘封向来诡诈,今日鲜卑军大胜,必有轻敌之心,防范不严,恐会被其所算。”
司马懿将书信递给司马昭:“照此书信中所列,吾儿亲自将赏金送去鲜卑营中,告诫轲比能千万要小心防守,汉军出动,当在今日矣!”
司马昭匆忙领命,按照约定准备钱粮沿着淇河运到鲜卑营中,轲比能听说是司马昭亲自来,赶忙撤了酒宴迎出帐外,命人将那些犒赏分发下去。
司马昭见轲比能酒气冲天,脚步虚浮,微微蹙眉,劝道:“那刘封用兵向来谨慎,今日却被连斩八员将,恐怕有诈,大汗万不可掉以轻心,今夜还需小心防备。”
轲比能见司马昭亲自来,倒也要留几分面子,点头应诺,欲请司马昭入帐,但司马昭以军情紧急,将司马懿的书信交给轲比能之后,便匆匆回转魏营。
轲比能终究还是有些智慧,今日一场大胜实在远出意料,加之司马懿如此谨慎提醒,不得不加以重视,马上分派各营轮流巡营,提防汉军来偷袭。
又一夜过去,营中却是安然无恙,叫巡逻的士卒好一顿埋怨,轲比能对司马懿之智愈发不信,一大早便传令出兵,再次来到汲县城下。
但见城上弓箭手比昨日又增加了一倍,旌旗蔽日,城门紧闭,任凭如何叫阵,只是避城不战,这让昨夜准备许久的那十名鲜卑将领暴躁不安,昨夜早就想好了拿到赏金如何花费,没想到汉军高挂免战牌,让他们的美梦化为泡影,怎能不怒?
十个人从早晨一直轮流骂道中午,汉军都是充耳不闻,看来两日交战,损兵折将,刘封已经没有胆量再与鲜卑军交手了,只能龟缩城中靠着城墙来防守。
轲比能自知鲜卑军攻城无望,叫骂了大半日便无奈退兵,虽然今日没有厮杀,但看到汉军如此怯懦,鲜卑军更不将其放在眼中,如果不是那高大的城池,别说是那些汉军,就是刘封的人头,恐怕都早已拿到手了。
又到黄昏时分,轲比能暗中派出去的斥候前来禀告,司马懿督军攻打共县,又折损了许多人马,还是未能破城。
轲比能心中稍稍安慰了一些,魏军步卒极多,器械充备,以司马懿之能尚且没有破城,自己这一路攻不下汲县非骑兵所长,最起码这两日鲜卑军斩将杀敌,还有些功劳,反观魏军却是一无所获,两相比较之下,司马懿还远不如自己会用兵呢!
接下来的几日,鲜卑军轮番叫战,汉军只是紧闭城门,弥加一只眼睛受伤,调养两日之后也来城下骂战要报仇,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无情的箭雨。
鲜卑将领见汉军怯战,愈发松散,唯有轲比能在贾充的屡次提醒之下保持着一丝警惕,每到晚上都安排人巡营,但过了几日之后,听说司马懿也攻城无果,便不耐烦起来。
刘封明明被自己打怕了,不敢出城,极有可能是去调兵了,倒是他司马懿不能进兵,还反来干涉自己的军务,这时候赌约已经不重要了,每日在大营中苦闷无聊,有些鲜卑军都跑去大河边钓鱼了,长此消耗下去,让拓跋部在幽州发展起来,可是大为不利的。
就在轲比能搦战无果,催促司马懿加大兵力攻城进兵的时候,汲县城中陆续等来了刘封一直急需的几员大将。
先是文鸯从西凉赶回来,第二日寇威和朱异也从江东风尘仆仆赶到,又等了两向日,徐陵和沐风也随后在汲县会齐,许多人都是久别重逢,欢欣不已,接连摆了好几场接风宴,完全不见连败之后的颓败之态。
文武齐聚,休整一日之后,刘封也从每日懒洋洋的状态中脱离出来,马上召集众将商议军情,虽说河内这一路兵马是以防守为主,但进攻也是防守的一种方式,如果能缴获一些魏军的粮草辎重,就能弥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