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比能得到司马懿传信,命人密切监视汲县汉军动静,这一日天未放晴,凉风习习,正是厮杀的好机会,继续派出武将到城下搦战。
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忽然在城头上响起,鲜卑军一阵骚动之后,马上三三两两吆喝着齐聚在城下,后面的士兵也陆续出营来看热闹,不知道汉军这次又派什么人出战。
不多时,城门打开,一部兵马出城列阵,守住阵脚之后,一员武将跨马而出,盔甲整齐,倒也显得英武。
轮到出战的那名鲜卑将领大喜,纵马向前,也不与之对话便厮杀起来,在城外空等了好几日,他还真担心这汉将改变主意又逃回城中去了。
熟悉的战鼓声和呐喊声再次响彻汲县内外,两人在场地上厮杀起来,互有来往,眼看二十合还在僵持,鲜卑军中的呐喊声开始变了调,这么长时间还不能杀敌,这对强大的鲜卑军来说是极大的侮辱,后面还有许多人排队等候呢。
那鲜卑将领听到身后的起哄和喝骂声,催促他赶紧退下来,臊得面红耳赤,嘶吼一声挥动兵器舍命厮杀起来,就算是拼着受伤,也要将敌将斩杀,否则就这么灰头土脸退下去,以后在军中和部落里就别想抬头了。
“哇呀呀——”
鲜卑将领怪叫着,忽然招式一变,凭借着精湛的马术与敌将纠缠起来,近距离的拼杀,果然让对方手忙脚乱,鲜卑将领杀招频出,逼得那人摇摆不定,有些招架不住。
眼看对方空门大露,鲜卑将领觑准机会,眼中发出狰狞的光芒,咬牙一枪便狠狠地辞了出去,这时候那汉将才从马背上堪堪起身,根本来不及躲避。
“嘿哈哈——”
看着枪尖抵住对方的胸口,鲜卑将领大喜,双手用力,狠狠地掼了过去,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疯狂大笑起来,鲜卑将领一怔,余光中瞥见一道寒光闪过,顿时心中一沉。
但此时他已经得手,也不肯退后,咬牙狠狠地将长枪刺进了对方的胸口,一声闷响,枪尖刺穿铠甲,穿入骨肉的声音和触感从枪杆上传来。
鲜卑将领刚松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呐喊,忽然右臂处传来剧痛,抓枪的手便失去了知觉,只见枪柄上一条手臂哗啦一下轮转了半圈,掉落在地上。
“啊——”
鲜卑将领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右臂竟被对方临死一击给斩了下来,顿时抱着伤口凄厉大叫起来。
后面观战的一名武将拍马上前,带领士兵将那人换下去,低头看了看被长枪贯胸而死的汉将,双目微眯,枪杆还插在那人的胸口,但那人脸上却带着疯狂的笑意,这哪里是武将,简直就是疯子。
看到汉军忽然如此拼命,那人心中略有犹豫,站立在死去的汉将尸体边上徘徊不定,坐骑焦躁地刨着前蹄,打着响鼻。
“克米里,你如果不敢上,就让我去吧!”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后面一名鲜卑将领打马向前,已经冲入场中,汲县城中也正有一员武将冲将出来。
克米里反应过来,想要出阵的时候为时已晚,这本来是轮到他出战,被人抢了先,顿时有些懊恼起来。
“克米里,下一个该轮到我了,你错过了机会,就到后面去排队吧!”
正当他悔恨之势,身后的几名鲜卑将领纷纷喊他,他们都是拍在出战的鲜卑将领之后,自然不会让克米里抢了功。
克米里错失机会,恼羞成怒大吼道:“下一个是我,谁敢挣?”
一人大笑道:“哈哈哈,该轮到你的时候你胆怯了,草原上不会给懦弱者任何机会的,你如果不服,去找你的大人去吧,大汗会做出公平的裁夺。”
克米里大怒,还带争辩,却听所有的鲜卑军发出了一声惊呼,这整齐划一的声音如同打了个闷雷一般,赶忙扭头向场中看去,不由瞪大了眼睛。
只见场中厮杀的两人不知何时竟然同坐在一匹马上,那出战的汉将竟舍弃了自己的坐骑,跳到刚出战的那人坐骑之上将其死死抱住,抽出一把长剑,从腹部一剑贯穿,两人居然同归于尽了。
噗通——
战马嘶鸣着狂奔回阵,那两人的尸体却死死纠缠在一起,落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翻滚了好几圈,变成了一块硕大的土包状。
咚咚咚——
城上的鼓声还在继续,鲜卑军这一边却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今日一战竟是如此惨烈,汉军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交战,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克米里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心有余悸,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才如果上阵的是他,恐怕也是同样的下场。
鲜卑军生性凶悍,嗜血好杀,但看到这样惨烈的场面,还是大受触动,就在他们沉默的时候,忽然营中响起了绵长厚重的号角声,顿时人人精神一振,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这牛角声是大汗中军出行的声音,也就意味着轲比能也来到了阵前,果然远处伞盖旌旗飘展,鲜卑军毫无阵型可言,人群一阵骚动,将中间的空出来。
轲比能带领他的中军王庭骑兵团来到阵前,冷漠地扫过倒在地上的尸体,郁筑建阴沉着脸将刚才的战况向轲比能汇报一遍。
轲比能闻言却反而仰天大笑起来,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