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
贺烈把盖在脸上的牛皮纸揭下来,一晚上过去,他的下颌处就蒙上了浅浅一层青色。
“不收?”还不等孙飞晨说话,一个中年人就推门而入,“你看你的灵异重案组现在成了什么样了?!”
“杨局!”孙飞晨连忙站直了身体。
贺烈垂着眼皮伸手去拿桌上的包子,被中年人啪地打在手上。
“整个217就你和孙飞晨两个人,孙飞晨人家一个文员都跟着你跑现场了!”杨局长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把他调回去。”贺烈手上还拿着孙飞晨母亲做的包子,嘴上却说着把人调走,全然不顾孙飞晨在一旁眼巴巴的样子。
“调回去你就可以一身轻松跑泗盘去?没门!”杨局长斩钉截铁地道,“十九队的事不准再查。”
杨局看贺烈耷拉着眼皮的样子就知道他把这些话当耳旁风,不由叹口气道:“你肩上任务还重,新泰路的案子尽快解决,那东西手段凶残,怕是还会……”
“新人中午就来,他八字有些……你注意点,别把人吓走了,听到没有!”
杨局长还是不放心,他说道:“新人大概十一、二点过来,你在这儿给我等着。”
他又转过头对站在一旁的孙飞晨说,“小孙,你看好他,有什么异动都告诉我。”
孙飞晨在贺烈的死亡凝视下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杨局!”
杨局长走后,孙飞晨看着贺烈又去翻看西南地区送上来的新档案就心里难过。
以前的217不是这样的。
十九队还在的时候……
老韩,秦朗,宋璐,小郁。还有贺队、他,整个217从来都是热热闹闹。
三年前他们去追查a级大型鬼域,却整整七八个月都没有回来。最后一次和秦朗聊天,秦朗说贺队有了对象,等案子结了,就带回来给大家看。
孙飞晨还问长得好看不。
秦朗发了个柴犬微笑的表情,说,看了就知道。
可是十九队没能回来。
去年八月,阴平山发生地震,伤亡数百人。
受伤的村民们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他们赫然发现失踪一年有余的十九队队长贺烈也在其中。
谁知贺烈醒来后,近些年的记忆一片空白……
整个业内的人都在传,十九队怕是进了巨型鬼域。
孙飞晨想着,就见贺烈站起身来。
“哥,你去哪啊?”
“去厕所,要跟?”贺烈说着斜挑起右边的眉,孙飞晨一噎,讪讪地坐了下来。
“不了不了,哥,你去尿,记得回来接新人啊!”
不过孙飞晨心里也嘀咕了两句,别人报道都是一大早上九点就来,怎么这个新人还非得十二点?
是睡懒觉还是赶不过来?听杨局慎重的口气,感觉这新人来头不小,可千万别来个祖宗。
谁知这新人一直没来,贺烈看到墙壁上挂钟的时针指向12的那一刻就拿起衣服准备回去。
孙飞晨暗骂一声:‘这新人怎么这会儿还不来,迟到了也不来个电话,不会是听到十九队的名声跑了吧……’
不想贺烈推门的动作太大,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轻轻的抽气声。
“是你?”贺烈看清眼前的人,不禁眉毛一拧。
“你……你你!昨晚的queen?!”孙飞晨惊呼。
门口捂着额头的青年竟然是昨天晚上被贺烈按在墙壁上一顿摩擦,又是翻人眼皮又是涂血的男子。
青年却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似的,他放下捂着额头的手,伸到贺烈面前。
“久仰大名,贺队。我是今天前来十九队报道的楼月西。”
贺烈看了下他泛红的额头,白皙的双颊上有两处并不明显的青紫,应该是昨晚被他捏出来的印子。
“你好像不太适合来异象监察局,更不适合待在一线。”贺烈指了指他的额头,“印堂发黑。”
就算再不了解面相风水的人,都知道印堂发黑是什么意思。
孙飞晨站在后面有些震惊,这楼月西的额头是被贺队不小心撞出淤血的,贺队竟然不道歉,还诅咒人家说印堂发黑???
这个新人还没踏进办公室就会被气走吧!!!
他连忙想打圆场:“哎都撞红了,办公室里有冰,楼先生冰敷一下就好。”
“冰敷了也会青,你不适合这里。”贺烈说得更为直白。
贺烈不是乱说的,他虽不专精面相,却也略懂一二。
面前人桃花眼,眼尾却微垂,眉淡,唇薄,双耳软而小,十指修长但小指偏短,是阴气重阳气弱的面相。
再加上杨局今早吞回去的半句,这人八字轻,招进十九队,本来不见鬼的也见了。
“你还没进队,我就数次误伤你,我俩八字合不来,你没必要非挤进来。”贺烈说完,等着青年知难而退。
却见楼月西弯起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笑起来时卧蚕十分明显。
“合得来的,贺队。”
他这声说得很轻,像是意有所指。
没等贺烈仔细思考就听楼月西解释道:“贺队,不瞒你说,我八字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