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烈好似并不吃惊,他打了个哈欠:“你说完了没?说完了把这次的档案建一下。”
“哥昨儿个请你吃烧烤。”
听到贺队要请客,孙飞晨还挺开心的,不过他仔细一听:“昨个儿???那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贺烈开始摸抽屉里幸存的饼干:“吃过了也要付钱的啊。”
“昨天烧烤也得好几百呢,这都月底了,贺队你竟然还出得起这个钱?”
“唔,其实算是伍明和我一起请的。”
“!”孙飞晨突然想起昨天在烧烤店里贺烈装作收银小哥收了伍明三百来块钱。
好像是306?也就是伍明出了三百,贺队出了六块?
这很可以,是贺队能请的客。
“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你拿的小票是我们桌的?!”孙飞晨惊叫道,“这是不义之财!”
贺烈掏掏耳朵:“什么不义之财,伍明的一条命只值300?”
而且袁修文和黄毛都没死,他可算是买一送二了。
“而且又不只是问他们收费,当时你不问我他们是不是鬼吗?”贺烈从裤兜里掏出280元,“不是冥币,所以是人。”
孙飞晨看见两张红票子和一把零钱:“昨天的丝巾还是您自掏腰包买的?你不找楼月西把钱要回来。”
这可不符合贺队的风格。
“哼,见面礼。”贺烈不自然地哼了声,右手终于摸出一包开封了许久的饼干。
他撕开饼干包装,嗯,有些潮了,又凑近闻了闻,但是还没坏。
突然‘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青年如芝兰玉树,贺烈凑近闻饼干的模样就显得不那么好看了。
贺烈轻轻咳了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楼月西却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提出来一个保温桶。
“回礼。”他弯着眼笑了笑,在贺烈左手边坐了下来。
沙发不大,两人隔着两拳的距离。
保温桶有三层,一迭肠粉,三个虾饺皇、三个叉烧包,还有四个挨在一起的牛肉烧麦,一碟清爽可口的凉拌小黄瓜,外加香浓不油腻的瑶柱粥。
“我外婆是南方人,我学着做了点,不知道合不合贺队的口味。”
“月西你自己做的?”孙飞晨拿得比贺烈还快,他吃了一口烧麦感叹道,“以后谁做你女朋友可真幸福。”
真好吃,里面的带点嚼劲的牛肉、入口即化的肥猪肉粒,再加上脆马蹄、鲜笋和香菇,香得要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他还想伸手去拿,突然被贺烈伸手挡住了:“吃了一个你还不够?没听到小楼刚才说的话吗?”
“合不合贺、队、的、胃、口。”贺烈加重语气。
“这、这还有那么多!”孙飞晨嚷嚷起来,他把目光投向楼月西,只见楼月西兀自低头偷笑,并不看他。
“虾饺皇、包子都是三个,只有烧麦是四个,你看不出来吗?意思就是你尝尝烧麦得了。”
贺烈伸手就准备提溜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楼月西见状递来了一双筷子,他委婉地说:“虾饺皇皮薄,容易破。”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看在楼月西给他送早餐的份上,贺烈接过了黑色山纹木筷,把那句“小少爷德性”给吞了进去。
可怜的孙飞晨没有从楼月西那得到安慰就算了,他还震惊地发现,楼月西只准备了一套餐具!!!
“你们、你们俩欺负人!”他气鼓鼓地骂道,垂头丧气地去二楼食堂买包子去了。
“你吃了吗?”两个虾饺皇下肚,贺烈才想起正主本人来,他礼貌性地问问。
楼月西愣了几秒钟才笑道:“出门太急,没带多的餐具。”
那就是没吃。
没有蹭吃蹭喝的吃饱,做饭的人没得吃的道理。
贺烈想把筷子递给他,又想到楼月西似乎有洁癖。他挠挠头,拉开抽屉东翻西找,终于找出一双塑料纸包装的一次性筷子。
啧,那一次性筷子毛毛刺刺的,估摸着这小少爷不会用。
“我去食堂给你拿一双。”
贺烈刚站起身就被楼月西拽住了手臂。
“贺队,我没那么娇气。”
就见那娇气包拿起黑色木筷火速塞了一个虾饺进嘴里,因为吃得太急还被呛了一下。
他捂着嘴咳嗽两声,因为嘴里含着东西,他整张脸都变得通红。
桌上只有半瓶水,贺烈连忙拧开递给他。
楼月西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呼吸,才反应过来那瓶水是贺烈喝过的。
他脸涨得更红。
贺烈挑起眉来,怀疑他洁癖发作了,心里不知道多难受呢,还说自己不娇气,脸都憋红了。
不过一顿饱餐后,贺烈见楼月西顺眼不少。
人是娇气了点,手艺却是真不错的。
轻松的氛围没过两天,杨局就又来了。
“你皱什么眉。”杨局对着贺烈叱道,“一天到晚坐没坐相,没个样子!”
贺烈被骂惯了,都懒得掀眼皮。
杨局此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二十多年前就是他在人贩子手里救下了被拐卖的贺烈。
在其他小孩都被送回亲生父母身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