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养了兔子,还是得顺着它的心意。
贺烈决定顺毛摸。
——
莲港在胶许县和州海市的居中位置。
贺烈一打开车门,贺旺财就扒拉着车门跳上了后座,这小狗捡回来没几天,就像是吹气球一样长大了。
贺旺财爪子尖,给皮质的坐垫划出一道白杠,贺烈轻轻啧了一声。
男人哪有不爱车的?
“贺旺财!”贺烈训斥道。
贺旺财贼精贼精的,见贺烈不高兴,就一屁股坐在刚刚指甲挖出来的白杠上,开始左右歪头,耳朵竖的高高的,还讨好地伸出舌头,露出微笑。
好似根本不知道贺烈为什么生气。
狗狗这么乖,为什么要骂狗狗?
“这狗成精了吧?”贺烈笑骂道,伸手薅了一把狗头。
楼月西轻笑一声,坐上了副驾。
贺烈起步后听见车厢内发出滴滴的提示音,他微微偏头,就见楼月西正认真地在调适导航。
他把车停在路边,伸手穿过楼月西拉住安全带,再从他的胸前拉过。
动作很慢。
直到楼月西受不了脸热抬头。
贺烈顺势亲下来。
“楼月西,你知不知道你耳朵很容易红?”贺烈问。
楼月西藏在黑发里的耳朵尖尖变得更红了。
“从提示音响的时候就在红了。”
贺烈还不知死活地继续揭穿,甚至伸手捏了一把发热发烫的耳朵尖。
他轻笑一声,带点亲昵又带点调侃。
楼月西伸手抓住了在耳朵上胡作非为的手,用点力气捏住。
眼睛向下看,睫毛温驯地垂落。
“贺队,你不吃这一套吗?”
贺烈眸色转深。
他吃。
到达莲港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谭绍亲自接待了他们。
他看到贺烈从车上先是抱下来了一只小土狗,又从后备箱拿下了行李箱,谭绍挑了挑眉。
“看来给你们开一间房就够了。”
贺烈虽然没有避讳的意思,但也没想到谭绍一眼就看出了他和楼月西的关系。
趁着楼月西去拿房卡,贺烈抱着不停乱动的贺旺财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谭绍慢条斯理地打量了一眼贺烈:“那行李箱就得小两万,你能买得起?”
贺烈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怎么着,我不能同事情帮人拿?”
“帮一个大男人提箱子?”谭绍万年不动的冰山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贺烈轻哼一声表示默认了。
谭绍伸手在贺烈肩膀上按了按。他是庆乌山的大师兄,比贺烈年长六岁,这几个小家伙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可贺烈没有感受到这温情一刻。
“我不到两个月就成了,大师兄,你进度有点慢啊。”贺烈笑得有些坏,“二师姐今年也二十六了。”
谭绍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晚上十一点,去新楼盘。”谭绍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楼月西办完入住手续,见谭绍已经没了人影,有些奇怪地看了贺烈一眼:“怎么走了?”
贺烈挑眉:“输给我了。”
他一把提起箱子,也不往前拖着走了,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三步并两步上了楼梯。
楼月西拿着十六楼的房卡,不由抿嘴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贺烈赢了什么,但是看他眉毛飞扬的模样他心里就快活。
生机勃勃的贺烈。
有点幼稚的贺烈。
就这样,很好。
这样想着,楼月西伸手按下了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合上门,他的手机里也弹出来一条信息。
来自贺烈。
“……几楼?”
楼月西走得慢悠悠的,刚转角,就见1628房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倚着门,头上有微微的汗意,脚边放着一个二十二寸的行李箱。
正是贺烈。
“楼月西。”
贺烈站直身体,就见到转角处高挑消瘦的青年笑弯了腰。
贺烈一把勾住楼月西的脖子。
两人刷开门,跌跌撞撞地走进房间。
贺烈把箱子往地毯上一丢,就反手把楼月西压在了玄关处。
“你故意的是不是?”贺烈眯起眼睛。
楼月西进门时还在笑个不停,好不容易止住笑了,艰难地贴在墙壁上站着。
白净的脸颊上全是红晕,薄薄的鼻翼轻轻翕动着,看着像是不知所措的兔子。
可小兔子坏心眼多着呢。
不过是早上调戏了他一下。
“这么记仇?”贺烈压低声音问道。
楼月西抬起头,手臂被男人扣在墙壁上拉高,弱势的姿态,眼神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男人。
“嗯。”他答得极为认真。
“记一辈子。”
贺烈凑近他,他刚提着箱子一口气爬了十六楼,像老虎一样精壮的□□包裹在薄薄的T恤下面,汗水让白色T恤变得有些透。
看不见,但是楼月西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
贺烈问道:“那怎么样才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