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贺烈道。
楼月西想了想:“昨夜爬窗的男鬼,也同样被吃了。”
“在这里,不管是人还是鬼,都可能会成为狩猎对象。”
真真正正的丛林法则。
楼月西眸色深沉。
而且贺烈是这里面所有人和鬼的首要攻击目标。
王大娘最喜欢打量的是他,而林嫂子也下意识在一群人中选了贺烈搭话。
朱文华看起来有些木楞软弱,而乌子默更为年轻涉世未深,他则有些病弱。只有贺烈一眼看去就是不好惹的。
平心而论,如果吃人的效果都一样,那不会有不开眼的先选贺烈。
啊,当然换种吃法,选择顺序就会不一样了。
所以是阳气?
楼月西抿唇,有种自己的珍宝被人觊觎的不快。
“恶心?”楼月西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捏了一下,他回过神来,就见贺烈单手握住了他的。
“别怕,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贺烈道,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听到这话的楼月西只觉得心脏“咯噔”一声。
“怎么了?”贺烈察觉到手上骤然传来的力度,下意识回头望楼月西。
楼月西强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鬼域太脏了。”
楼月西走在贺烈身后,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移,到贺烈的肩膀,脖颈,和翘起的头发。
方才的那句话在泗盘的时候贺烈也说过。
再然后……
楼月西摇摇头,想要把心中的疯狂增长的不安甩出去。没事的,这只是片寻常鬼域。
可当时消失的贺烈出现在阴平……真的是碰巧吗?
——
因为四个人一起去太扎眼了,所以乌子默和朱文华被留在院子里看守林国义和葛红英。
贺烈和楼月西换了一身村民的衣服,然后拿着床单把头罩住,便端着木盆去了。
此时日头已经西斜。
按照这里的时间流速,很快太阳就会下山。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葛红英所说的后山。
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就像一个缩小版的集市一样。有人席地而坐,有人抱着手臂靠在墙上,有些像他们一样遮掩着容貌,而有些则没有。
他们的前面摆着布或者盆,而里面则是用以交易的“货物”,当然,也有空手而来的买家。
“你这眼珠子都挖出来多久了,还留着卖呢……便宜一点。”
“那不行,你一只手怎么能换一双脚?”
贺烈二人隐匿在暗处,听见不远的地方传来吵嚷杀价的声音。若不是内容实在恐怖,这热闹劲儿一点也不想鬼域。
“这也太久没新货了,王大娘,昨天你不领回去三个吗?怎么今天来换舌头啊?”
王大娘没搭理他,只慢慢地在人群里走着。
找了半天她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昨天林国义不是进了新鲜货吗?他媳妇儿没来?”
“对呀,昨晚那声音叫得可大了,误闯此处的生人阳气是最重的……林国义真幸运啊……”
贺烈和楼月西对视一眼,楼月西拉住贺烈,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把被单拉紧,道:“王大娘,我把这腿给你留着呢。”
楼月西一出口竟然是女声,音调、音质和葛红英的别无二致。
贺烈挑眉,也被楼月西这手秀到了。
王大娘听出了葛红英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过头看向转角:“红英,你躲什么呀?我还能吃了你啊?”
‘葛红英’尴尬地笑了两声:“王大娘,我想找您换点咸肉。还有……昨日听说您那里来了几个生人,我家国义的状况您也知道,能不能麻烦您……”
王大娘在这群人之间显然地位不低,其实从昨日她敢上前搭话把三个生人都领进自己就能看出来。她想吃独食,而且这个村里没几个能阻止她的。
“这好说。”王大娘又转过身去对周围的人说,“我也是来给大家说一下这几个人,他们不是普通人,都是有点道行的道士。”
周遭的人骚动起来。
“今晚上,他们应该还住我家,你们自个儿家的能出力的就来出分力,道士的阳气重,吃了他们的肉能有什么好处,不需要我细说吧?”她顿了顿,“也别打自己的小算盘,分多分少实力说话。”
“再说了大家都是一个目标,谁也不想自家的亲人孩子再死一次或是自己魂飞魄散吧。”她这句话显然很有震慑力,所有来这里汇聚的人和鬼,其实都有着共同的目标。
维护这片鬼域。
哪怕自己可能被其它鬼拆吃入腹,他们也要维护这里。
“可……”有人犹豫道,“我丈夫出去了,我怎么办呢……”
“就是就是。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些不要脸的,趁着我们去捕杀道士,把留在家里的妻儿老小给吃了。”
大家互相打量着,谁都知道这个村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人的底线一旦破开,那恶念是挡不住的。
王大娘在这嘈杂的附和声中清了清嗓子,现场安静下来:“那家里有人的都一起带到村长家去,我外孙女儿在那帮大家看着。怎么样?”
这话一出,大家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