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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师兄。”贺烈打过招呼后,对面是长久的沉默。

贺烈有些奇怪,谭绍不是话多的人,从来不会打电话来唠嗑,此刻打通了不说话是怎么一回事。

“喂?”贺烈继续问道。

只隐隐约约听到几声狗叫。

然后就是谭绍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的狗,什么时候拿走。”

这段时间太忙,倒是把贺旺财给忘记了。

贺烈随意地挠了挠头,告诉了大师兄他要出任务的事。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就是一声低斥。

“别翻垃圾桶!”

贺旺财叫得更大声了。

“还要麻烦大师兄多照顾一阵了。”贺烈道,他的语气平静,但是电话那头的谭绍却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一个月。”谭绍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风声,或者是天生的敏锐。“注意安全。”

“好。”贺烈道,“记得要给贺旺财打疫苗。”

贺烈话音未落,电话就传来嘟嘟的声音,被挂断了。

他挑眉笑笑,对楼月西道:“楼月西,我把我们儿子给忘了。”

“最迟一个月,我们得把它接回来。”

青年弯着眉眼说好。

最迟一个月。

第83章 秦香莲

沛新县, 隶属于河眙省泗盘自治州,环东将山前山呈带状,全县辖区面积1839平方公里, 下辖11个乡镇, 汉族与多个少数民族聚居, 常驻人口约十七万人。

沛新县地处偏远,交通不便,是以经济发展落后。

贺烈和楼月西抵达沛新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县城里的高楼也不多,一半依着山势建造,夜里行车,倒是能从右边的车窗里看见高低错落的灯火。

落在副驾的人的头发上。

氛围一时宁静。

两人办理入住时已经晚上八点了, 前台坐着的女人耷拉着头在织毛衣, 一头棕黄色的小卷发乱蓬蓬的, 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

“麻烦安排的楼层高一点。”楼月西道。

她没说什么, 录了两人的身份证信息后, 就扔了一张卡在柜台上。

404。

不是什么吉利数字,楼月西好脾气的没说话。

不过确实在这栋四层的小楼里是高楼层了。

女人程序化地说了句:“标间,不含早餐。要含早的话多加二十, 门卡别弄掉了, 五十一张。”

语速极快,说完便不理他们了, 又低头织起了毛衣。

小宾馆没有电梯,贺烈提着行李和楼月西一起上了四楼。

转角处的感应灯有些迟缓, 两人从三楼拐上四楼后才姗姗来迟地亮起。

宾馆里铺的红地毯显然有些年头了, 不少地方已经被踩瘪了,起不了多少静音的功效。

木门上面都用红漆写着印着门牌号, 两人在走廊尽头寻到了404。

楼月西刷了一下门口,蓝光滴溜溜转了两圈,咔哒一声弹开了。

两人打开房门,就是一股灰尘的气味,还有一股自下水道反上来的臭味。

看来是很久没人住了。

贺烈走上前去把窗户打开,这间房子不大,应该是自建房,窗子也小的可怜,推的时候窗框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贺烈用了些力气才将它推开了一半。

“被卡死了。”贺烈道,再用点力,这个窗户得被他卸下来。

楼月西则是把床上的被子掀了起来,在抖灰。

“又是404,又是尾间。”贺烈笑了起来,“楼月西,我觉得我们今晚就可以进去。”

至于是进哪里,两人心里都有数。

县上确实贫穷,但也不是没有好一点的住宿。

他们选这一家的原因,纯粹是因为,报告里其中一位患有夜游症的人,正是这家店的老板。

楼月西抖完一边儿的床单,又来抖贺烈这边儿的。

“不用。”贺烈抓住他的手,往他那边一带,“我们睡一起。”

山里已经有些冷了,贺烈把空调摁开吹起了暖风。

虽然不怎么制热,但好歹不这么臭了。

卫生间里条件简陋,白瓷的马桶都变成了黄色。浴室架上有几包绿色的小袋装洗发水和两包一次性牙刷,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两人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合衣躺在了床上,今夜进鬼域的可能性很大,谁也不想到时候只穿着睡衣和裤衩儿。

贺烈知道楼月西有洁癖,便将他抱在怀里,头按在自己的胸上。

“休息会儿。”贺烈道。

这儿的卫生条件实在令人堪忧,楼月西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贺烈胸膛上熟悉的味道让他不自觉沉沉睡去。

半夜醒来的时候空调已经不响了,只有一点红色的光表示它还没有断电。厕所里的排气扇倒是嗡嗡地转着,还夹杂着年久失修的水龙头不停滴水的声音。

窗帘儿他们没拉,小县城里的夜里没有太多的光,此时看去也不扰人。

楼月西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他还在睡着,呼吸绵长。

在这个深沉而漫长的夜里,在这个脏乱而隐含诡谲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