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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没来的不仅有赵母,他的同胞小妹赵珍也不见人影。

赵纲低声对身边的侍从道:“派人去后宅找找。”

侍从点头,立刻去找人了。

前脚侍从刚走,后脚赵母就抱着年幼的赵珍怒气冲冲地回来了,她怀里的女娃小脸哭得肿肿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赵恒之见状走过来,上前问道:“娘,发生什么了?这么生气?是妹妹又不听你的话了?”

身为一个出身乡野的人,赵母迅速抓住赵恒之的双手,确认道:“恒之,你告诉娘,宫宴那晚在宫园里夺了江缨贞洁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她声调扬得不低,全然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宴席上的宾客们毫无疑问都听见了。

尤其是‘贞洁’这两个字眼。

“娘!你……”赵恒之急声制止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如果不是我从珍儿那里得知,你想瞒我瞒到几时!”赵母愤怒地指着江缨,抖着声道,“就这样让一个不清不白,没人要的江家嫡女嫁到咱们赵家,做你的正室!?”

原来,半个时辰之前,赵母在后宅的假山上找到了赵珍,赵珍正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吃糖水棍。

小孩子的牙齿不好,赵母不准赵珍吃甜食,更是再也没有给赵珍买最爱吃的糖水棍。

一开始赵母以为是府中哪个蠢笨侍女给买的,气愤地追问半天,赵珍竟说是宫宴上赵恒之带着自己出宫买的。

后来赵恒之又给了她一根,并说千万不能把宫宴当晚,出宫吃糖水棍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就再不给她买糖水棍了。

宫宴上,家眷和官员都是分开坐的,坐得相较远一些,桌前的吃食也有所差距,赵珍想偷偷吃甜食,就跑到了赵恒之那里。

中途若是想离席出去买糖水棍,赵家人也不会知道。

赵夫人冷冷笑了一下,早已对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一针见血地开口:“宫宴那晚,倘若恒之带珍儿出宫买糖水棍的话,和江家小姐在宫园里的人可就不是恒之了。”

赵纲黑了脸。

一个巴掌拍不响,显然是赵恒之为娶江缨为妻,从而瞒着赵家。

江夫人将江缨从座位上拉起来,话语虽平和,却字句被饱含质问:“江缨,你是不是也知晓此事?”

“……是。”江缨不敢去看江夫人,她低下头,心中涌动着巨大的酸涩,“江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不想让母亲失望。”

这么多人面前,赵恒之一言不发,只道:“娘,你别生气,先回去,此事孩儿以后再慢慢和你解释。”

赵母对赵恒之道:“恒之,你是探花郎!多少大家闺秀想嫁你?你怎么能娶江缨?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是没人要的野种!她连给你做妾都不配!”

“娘!”

“你让开。”赵母推搡着赵恒之,“我今日非要教训一下她这个恬不知耻的小蹄子不可!”

江缨内心苦笑。

是啊,赵母说得对,赵恒之是探花郎了,探花郎娶一个八品失了贞洁的嫡女,会被人耻笑的。

桂试八雅第二名又算得了什么?

赵母出身乡野,又想到上次江夫人瞧不起她,把她赶出江府就来了火气:“来人!把江家人给我赶出去!想嫁我儿子!门都没有!”

话音刚落的同时,清冽的音色厉声道:“好一个探花郎,探花郎的生母就是如此的行事作风吗?”

江缨看去,依旧那一身紫色官袍,身形直又挺拔,每次贺重锦出现的地方,好像都有一种无形的,震慑人心的气场。

贺重锦……

但当贺重锦大步走向她的时候,江缨感觉到那股威慑群臣的气场,如融冰般渐渐融化,化成了一汪温水。

他身量较高,江缨抬头对上那双如玉玦般的眉眼。

那天夜里,贺重锦就是用这双眼睛注视着她的所有,涣散的,失焦的,迷离的……羞耻的样子都被他一览无遗。

江缨忽然想,孩子生下来会不会继承亲生父亲这样好的模样?

贺重锦望了江缨片刻,像之前一样轻轻地抓住她的手腕,这一次他并且没有放手的意思,江缨也没挣脱。

她这才惊觉,贺重锦好像真的是宫园里的那个人,而他好像也认出了她。

江缨:“贺大人……”

“江娘子,我没有来晚。”贺重锦道,“那件事我理应对你负责,你不该拒绝。”

江缨微微一怔,他说什么?

他要对她负责?

“贺大人。”赵纲道:“此乃我的家事,况且贺大人与江缨只是萍水相逢,还请贺大人莫要插手!”

他的视线转向赵纲,眸光逐渐锋锐起来:“如果我说,我和江娘子不是萍水相逢呢?”

“贺大人刚才离席,想来是有所不知吧。”赵母嘲讽道,“江家嫡女都成了嫁不出去的女儿了。”

赵恒之道:“娘!”

他没拦住赵母,赵母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丑事说了出去:“江缨在宫园里和别的男子有染,现在迷惑我儿子,还要恬不知耻地嫁到赵家当正妻!呸!”

下一刻,文钊拔剑出鞘,剑声的铮鸣让在场的家眷纷纷露出吃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