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你方才说你同重?锦和了离?”
良久,江缨答:“是。”
说这话时,江缨到?底是底气不足的,因为当初太后极为看好这门亲事,如今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和离,任谁都难以接受。
太后神色一郁,虽说她到?了这个年纪,见惯了夫妻之间的分分合合,但贺重?锦是如何?处处体贴,细心?照料江缨,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而江缨又是好孩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贺重?锦喜爱她,视若珍宝的喜爱。
这样好的一桩姻缘,为何?......
太后道:“江缨,可是重?锦哪里?怠慢了你?你同哀家说,哀家不会偏袒重?锦,会为你做主。”
“贺大人很好,这天?底下的郎君,没有比他更好的了,那日生产之时,他发毒誓护我周全,我很是感激,但正因为这样……”
说着说着,江缨杏眸黯淡,“正因为这样,我配不上他的一腔痴情,我想离开皇京去雪庐书院,还请太后看在江缨生下岁安的份儿上,答应臣女。”
太后:“这.......”
“太后娘娘。”江缨抓住了她的手,哽咽了一会儿才道,“你就当是江缨......不识好歹了吧。”
无论她是谁,她都愿意和贺重?锦长相厮守一辈子,唯独江家不行,江家的女儿不行。
她怕染脏了他,染脏了那一身洁净无尘的官服,连累他陪着自己,成为世人口中的笑柄。
此时已?经彻底入了秋,风一吹,泛黄的树叶沉沉落在青石板上,而后覆盖在上面的,是一双干净的黑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