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回过神来,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时远叫我一声母亲,我自然希望他能过得开心,以前……不管以前如何,以后我们两家相处得好,时远也不用夹在中间为难。”
安颜点点头:“司老夫人深明大义,我很佩服。”
她听得出司老夫人的欲言又止,也看得出司老夫人眼神落在她手臂上时的心虚。
但她没有必要揭穿。
不管曾经的司老夫人是怎么想的,会选择对白雨欣下手,但为了现在这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她愿意原谅。
不过安颜越是真诚豁达,司老夫人心里越是愧疚。
她看得出来,安颜一言一行,并没有试探她的意思,都是很真诚地在修复两家的关系。
冤家宜解不宜结,司老夫人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她之前也的确是做错了很多事情。
司老夫人心里几番思忖之后,最终借着别的事情跟安颜道歉。
“之前我对夜井的管束很严厉,未免有对你们礼数不周的时候,真是对不住,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您的苦衷,我们都能理解。”
安颜笑着看向远处玩闹的孩子们:“您看,孩子们的友情也没有受到影响。”
“是啊,夜井能有仨小只和他做朋友,也很幸运。”
司老夫人连连点头,心境和从前大不相同。
从前看到司夜井和仨小只在一起这么高兴,她会没来由地心生嫉妒。
但现在,她只觉得庆幸。
夜井实在太孤单了,无论是心灵上,还是亲缘上。
现在司家和战家交好,夜井又和战家的孩子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那么等她以后不在了,夜井也不会是孤零零一个人。
他也会有人陪伴,有人支持,也会带着司家走得更远。
那样,她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
翌日一早,司老夫人带着司夜井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战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很,直接跑到顾时远的病房,全天守候在那里不肯离开。
“之前那个老女人时不时过来,我要一直在这里,她说不定会对你有意见。现在好了,她终于滚蛋了!”
战老爷子如此放飞自我,白老夫人简直没眼看。
她低声提醒战老爷子:“当着时远的面,你说话注意点。”
“这有什么好注意的,这是我亲儿子,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谁也管不着!”
白老夫人:“……”
好吧,随他去,只要顾时远不介意,老头子想上天她也不管了。
而为了眼不见心不烦,白老夫人再次回到龙御庄园,全心全意陪着白雨欣养胎。
战老爷子看着失而复得的亲儿子,自然是心满意足,每天吃饭都能多吃几碗。
顾时远也全心享受着这难得的父子亲情,跟战老爷子说了自己在国外这么多年的生活。
顺便也说起了司老夫人提过的那枚令牌。
“……据老夫人的猜想,应该是有人想要再次对我下手,不知道父亲怎么看?”
“再次对你下手?”战老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按照我们原先的猜想,背后的人故意拿着证明令牌出现,应该是想挑拨战家和司家的关系,要是照你这么说……”
战老爷子想起当年那场大火,突然察觉出这件事不简单。
他神色严肃起来:“时远,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那场大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当年消失在那场大火里的人,除了那个冒牌货和季妍容,还有去救他们的暗卫首领,还有什么人吗?”
“我认识的人,应该是没有了。”
顾时远摇摇头:“那场大火烧得很突然,火势又快又猛,的确是有人刻意纵火,只是现在也说不清那场大火到底是冲谁来的。”
“到底是冲谁来的……”
战老爷子细细一琢磨,越发觉得当年的真相让人心惊肉跳。
“原本我以为是有人针对我们战家,冲着那个冒牌货去的,毕竟当年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可那些人,要是在三十多年前就冲着你去——那就只能说明,三十多年前他们就知道你的身份!”
“他们其实是想对你下手,那个冒牌货和季妍容反倒是其次了。可是,背后这些人能布下这么长远的局,现在又死活查不出来身份,他们的势力手段应该很不一般,可我从没听说过这么一股强悍的势力。”
战老爷子越说越心惊。
如果说有人从几十年前就开始算计战家,那并不稀奇,至少顾敬东就做到了。
可现在顾敬东已经死了,还有人冒出来兴风作浪,难道是顾敬东的余孽?
可除了顾敬东和战家有生死大仇,其他人又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几十年如一日地盯着战家?
这次司老夫人和顾时远遇刺,背后的人很显然跟战家当年遗失的那枚令牌有关。
可当年那场大火,冒牌货战钧远死了,季妍容死了,前去救人的暗卫首领也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不可能拿着令牌搞事情。
还是说,当年是有人捡去了战家令牌,现在又借此在背后作妖,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