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这样的(2 / 2)

,起身向门铺走去。

“孙掌柜,我之前说的那件衣服上货了没有。”许安然带着面纱,柔声问道,一旁的钱朵,倚在柜台上,四处打量,似乎在等待什么。

“相公?”门帘被人掀起,孙娘探出了半个身子。

“怎么?”孙掌柜转身,面色温和;“你身子不好,小心受了凉,回去多歇着。”

“我想和你说些事。”孙娘咽了咽口水,又继续说道。

“什么事,若是什么不打紧的事情,等我忙完再说。”孙掌柜的脸上笑意更深。眼睛都眯了起来。

“是棠儿的婚事.....那汪......”孙娘左手紧紧的掰着门框,指甲已经因为太过用力留下来深深的痕迹。

孙掌柜手里的动作一僵,随后将木板尺放下,“许小姐,你稍等一下。”说完,便朝着孙娘的方向走去。

帘子一落下,孙掌柜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收敛,牙齿紧咬,似乎是在压抑着情绪。

“我不是说了,这件事情不需要你插手。”孙掌柜向前走了两步,一把抓住孙娘的胳膊,拉着人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孙掌柜的步伐有些急,鼻子里不停的呼着气,手指也不由的开始用力。

等到走到鲜有人前来的后院,将手里的人用力一甩,孙娘失了平衡,身子撞开虚掩的木门,跌坐在裁缝木桌的旁边。

“我说了,让你不要没事找事你听不懂吗?”孙掌柜双手紧握,脖颈上的青筋暴起,眼睛有些发红,拳头因为过于捏紧而不停的抖动。

不停地深呼吸以平复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情绪,“棠儿婚事在即,我不想惹出别的事情,你别不知好歹。”

“可是那汪富阳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大棠儿整整17岁啊!”

孙掌柜眼睛死死的盯着孙娘,似乎时刻准备将眼前的人撕碎,眼睛通红,眼前开始出现幻觉,耳边也有些幻听。

“我不想让棠儿走上我的后路!”孙娘这一句让空气瞬间凝滞。

孙掌柜像是忽然冷静下来,头慢慢的向右歪去,“你说什么?”,又忽的笑出声,“你的后路?你的什么后路?”

拳头舒展开来,手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抽出压在衣物下的皮尺,折了两下,又转身将木门紧紧锁住。

“不过就是生在了个好人家。”

“凭什么你们就可以锦衣玉食,你们这些人就该死。”

“你父母该死,你也该死。”

握在手里的皮尺瞬间被捏紧,用力向瘫软的地上的人抽去,皮尺发出打破空气的声音,然后落在孙娘身上,薄制的纱衣瞬间破开。

一下,一下,一下。

朝着相同的方向抽打过去,孙掌柜似乎是失了理智,一会笑,一会又面无表情,只是手上力气越来越大。

“棠儿....就不该有你.....这样的父亲。”

“我父亲当初.....是瞎了眼睛....”孙娘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伤痕出已经渐渐渗出血液,却没有向往常一样求饶,而是不停地激怒眼前的人,亦或者是在宣泄自己长久以往的情绪。

孙掌柜敛了笑意,将右手高高抬起,准备落下的时候木门被一脚踹开,十几个身材健硕的伙计从门口冲进,将孙掌柜一把擒住。

但是眼前的人似乎是发了疯,看着瘦弱的人此时却凭空生了好大的力气,三四个人都按不住。

又不知从什么时候拿了一把裁缝用的刀,锋利的小刀划伤了不少人。

而等钱朵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孙娘满身是血的瘫倒在地上,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抽打的破烂,血迹沿着衣物渗透。

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白色的纱织外套和血迹混染,贴在在伤口上,甚至能看到崩裂的伤口上绞着些衣物碎片。

眼前的人呼吸微弱,散落的头发掩盖住面部。

钱朵楞在原地,想要上前扶起眼前的人却怎么都迈不开腿,甚至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也发不出声音。

许安然就跟在后面,在伙计将孙掌柜拉到院子里后,也进到了房间里。

大抵是因为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许安然被吓了一跳,随机便拉过桌之上堆放的衣物,找了一件铺盖在孙娘的身上。

“钱姐姐,你过来搭把手,孙娘她.......”

钱朵没有反应,只是一直看着地上的人。

“不该这样的。”

不该这样的。

钱朵反复重复着这样一句话。